说来惭愧,从小到大,林欢一直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癖好。别的学生拿到练习册后总是喜欢先看自己哪里被老师打了叉,她却总是反其道行之。
林欢总是喜欢先去看每篇作业末尾老师给她的评分等级。
她视线落在上一篇教案的末尾,看见一个教务处的公章,旁边还有一个有点简陋的笑脸。
林欢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笑脸,给她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只是她满脑子都是刚刚才交差的试卷和试卷分析,加上熬了几个日夜,晨昏颠倒,现在脑子实在称不上清醒。
一条丝丝缕缕的线勾着林欢的心绪,饶是好一半天,她都盯着那个笑脸,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一缕丝线的源头。
她心下有些愠怒,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很是让她不舒服。
林欢关上教案,抬起杯子才抿了口水想润下嗓子,上课的铃声又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连堂的英语课把林欢本就不多的体力榨得所剩无几。
她精疲力尽地拎着一摞刚考完的卷子回到办公室,还没等她坐下来安静一会儿,又被络绎不绝来找她背书的学生打断得七七八八。
高中老师连轴转是常态,她一边听学生背书,批改试卷的手上却没有停。
她一个实习老师,学生期中考的成绩直接决定了她70的教学能力,林欢汲取了自己看过的历年的卷子后,自己给学生们组合出了一张卷子。
那张卷子最大程度的复现了这半个学期所学的知识,也是最能帮助学生挑出学习漏洞的题目。
她手下不停,耳边是学生来来往往背书的声音,脑子里不断过着那些学生还没能掌握的知识点,想着一会儿晚自习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再度进行这些知识的讲解。
也是只有当自己站上讲台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要把一堂课上好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
要把一个学生掌握得不好的知识难点讲透,让所有学生都能理解更是难上加难。
林欢把批改好的卷子分成几摞。
不像寻常老师按照分数来对学生进行卷子分类,林欢近乎本能的将学生的卷子按照错题的类型进行分类。
可能多少受了点以前苏诀教他们的时候的影响。
苏诀总是将他们同错一种类型的题的试卷分在一起,最厚的那摞试卷,往往代表着这个知识点是绝大多数学生都没掌握好的。
需要重新进行讲解。
林欢看着自己分好类的试卷,又在自己的试卷上将学生错误率居高的几道题圈画出来,在旁边标注了几种不同的理解方法。
晚餐后,学生伴着归林的倦鸟回到教室准备上晚自习。
林欢走进到教室,将几道错题投影在大屏幕上,让学生们把卷子分发下去后,她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特别容易混淆的语法点。
她洋洋洒洒地把自己所有的解题思路和多种理解方式变着花样地告诉了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