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了不起?我去跟爹讲!」
「跟爹讲才没用呢!」
「谁说的?」
「狐说的!」
「那你就错啦!跟娘讲才没用吧!」
「谁说的?」
「夫说的!」
宣慈公主诧异地极目望向童言童语的来处。「秀月,将军府里什么时候开始有小孩子了?」
「回公主,奴婢也不知道。」
前行带路的家丁闻言,立刻回过头来笑道:「公主,那是少爷和小姐,是这回跟着夫人一起护送将军回来的。」
「少爷、小姐?!」宣慈公主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
「是的,是夫人带着少爷和小姐回来了,」家丁停在一间寝室前。「虽然将军伤得很重,但是奴才从没看将军那么高兴过呢!」
「等等!」宣慈突然出言阻止家丁叩门的动作,同时若有所失地朝敞开的窗户望进去。
傅子嘉苍白憔悴地靠在床头,但是,他的神情却是如此的满足与喜悦,眼底荡漾着前所未见的温柔与深情,全部都投向坐在床边,正一匙一匙喂他喝汤吃药的少妇。
那是一个美得不可思议的少妇,唇边噙着一朵妩媚动人的微笑,风情万种、撩人心弦,可眉梢、眼角却又掩不住活泼俏皮的神采,有点狡诈、有点不驯,成熟中带着纯真,顽劣里又隐藏着温柔,似乎集合了所有女性特质才得以构成一个如此富有魅力的女人。
「夫君,下午娘要来看你,待会儿你最好睡一下,免得精神不济。」
「都听你的,紫瑚,都听你的。」
宣慈公主暗叹着退开一步。
「我们走吧!」
「公主?」
宣慈公主苦笑着往来时路走去。
「这儿没有我容身之处,连一丝丝、一片刻都没有!」远路应悲春-晚,
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缄札何由达,
万里云罗一雁飞——
春雨-李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