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米扬一时没反应过来,新曲吗,挺好的。
车内又是一阵死寂,向来厚脸皮的苏笑天都被尴尬得开不了口。
严朗月又问道:风衣呢?
扔了。米扬平静的回应接近冷漠。
严朗月转过身,直直盯着米扬,良久:我们需要谈谈。
除了工作,我和月姐您没什么可谈的。米扬依旧直视前方,看也不看严朗月一眼。严朗月忍无可忍,让苏笑天开车,直接去录音室。
弄丢我的衣服,陪我去工作做赔偿,不过分吧。严朗月只能用这么拙劣的借口,留住她,换一次谈话的机会。米扬没有说话,闭眼靠后,一副全然无所谓的模样。苏笑天犹豫片刻,开车将二人送到录音室。
严朗月的性子很简单,不撞南墙她不会回头。与其左右防范,不如让她自己彻底死心。米扬既然已经答应过自己,那死心这件事就宜早不宜迟。于是,苏笑天在两人下车后便识趣离开了。
录音棚内,米扬坐在沙发上依旧沉默,弹奏钢琴的严朗月心思越来越乱,弹奏出的音符也随之变得杂乱。她猛地一拍,刺耳的钢琴声久久回荡,米扬这才看了她一眼。
严朗月低头苦笑:你总算愿意看我了。
月姐是在故意耽误我时间吗?米扬转过头,移开视线。
严朗月摇摇头,有些委屈又极其认真:我想让你看看我。
米扬只睫毛微颤,浑身仍一动不动。一直骄傲的严朗月在这一刻,头几乎要埋到谷底。原先在苏笑天面前有多自信昂然,现在便有多卑微低落。
寂静之中,严朗月瞥见角落中的吉他,心里慢慢有了底气。她起身拿起吉他,一把拉住米扬:跟我来。
不明所以的米扬被拉出录音棚,严朗月在休息室找出两件长羽绒服,两人穿上后来到天台。推开门,一阵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严朗月迅速转过身,张开羽绒服将米扬护在怀中;随后慢慢打开门,风逐渐和缓,她才转过身走向前。
这些照顾的动作不知何时变成了自然而然的本能,本人没有丝毫察觉不对,注意到了只有米扬。米扬缓缓抬头,看着风中发丝凌乱的严朗月笑着朝自己伸手,明朗的笑容成了寒冷黑夜的唯一温度,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慢慢伸出手,一点雪白落在手背,抬头向上望,片片雪花飘落而下,落在严朗月发梢。伸手站在飘雪中的严朗月像极了浪漫的童话,明知梦幻易碎,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触碰。米扬将手放在严朗月掌心,任由她把自己带到天台中央。
严朗月帮米扬拉好羽绒服的拉链,慢慢后退,站定,抱起吉他,紧张得有些结巴:你知道我嘴笨,我用我擅长的来,你好好听。
浪漫深情的旋律自指甲流淌,严朗月温柔的歌声随雪花飘荡在空中,一点点融进米扬心里。
iftheskywasfallingoverus,ifthegroundbelowusturnedtodust,wouldyoucome,tome?wouldyoucome,tome?ifthesongithadmeovercome,thetremblelowcansometimesshakemeup,wouldyoucome,tome?wouldyoucome,tome
一句句歌声,是一遍遍提问,更是一次又一次坦率直白的心意,米扬再不能熟视无睹,她必须给出那个早已明确的答案。
可眼前望着自己的人满眼尽是自己,尽是偏爱,明目张胆、毫无掩饰的爱,是自己即使身处童话也不敢幻想得到的存在。
唱完最后一句,严朗月见米扬愣在原地,更加手足无措,手指不停摆弄着吉他,耳朵红透耳根:吓吓到你了?我知道很突然,我也觉得很突然,但是我这确实是我的心意
眼前的人越是手足无措,米扬的心便越疼。
我们的关系开始得太不平凡严朗月傻笑着挠挠头,这种关系或许注定了,从一开始你对于我,就是特殊的存在。我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在你的世界亦是如此。一旦成为某人的特殊,就会产生优越感,和没来由的占有欲。所以,我讨厌林空站在你身边,理所当然地认为你属于我。我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直到今天再次看见你。
米扬不敢再听她说下去。
是想念,从心底疯狂生长的想念。严朗月抱紧吉他,纵使紧张也目不转睛注视着,我喜欢你,米扬。
第27章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