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气象站后,我和另外三人按照姜美人制定的路线,开始朝西北实验室前进。
途中没什么话,只有身下鞋底偶尔踢起的碎石子声。
山脊越来越陡,灌木稀疏,风里都是干冷的土味。
约莫两小时,我们在半山腰找了个小洞,四个人都走得有点累,轮流喝了些水。
白小柔靠着洞壁,卷着膝盖默不作声,姜美人背对着她,拿东西擦拭枪管。
气氛一直僵着。
蓝娜娜把装备安顿好,主动说要到洞口警戒。
我点了点头。她走后,洞里只剩下我们三个。
我看姜美人,她嘴角抿着,忽然话:“她没跟你说全部的真相。”
我没做声,等她接着说。
“我是‘筛选计划’的安全主管,”姜美人把背包提到身侧,手指敲着膝盖,“西北实验室和‘原生体’的所有外围守护、保密措施都是我亲自上手操作。
我要是说没参与过那些事,就是骗自己。”
我嗯了一声,又问:“你一直隐瞒,跟白小柔一个样?”
姜美人把目光移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对。
但我和她目的不一样。我会跟你坦白,是因为我的确已经叛逃了。
我在早期阶段还以为这是纯粹的防御性研究,抵御生化灾变。
可后来计划变味,上面明明白白地要用‘原生体’彻底重塑一部分人的基因,‘筛选计划’的本质已经不是保护,而是有目的地淘汰和重组。”
我抽了下嘴角,到现在反倒平静了,“你参与病毒释放?”
“那时已经来不及了,”姜美人放下枪,手指拧了拧,嗓子有些哑,“我拼命试图推迟,结果反倒成了替极端派遮掩的工具。
说到底,是我的错。”
白小柔这时从洞口回来了,显然听到了大半。
“承认自己身份了?”她走进来,往背后掸了下灰,“你们知道她以前叫什么吗,‘格林将军的得力助手’。”
姜美人没有动,“是,我就是。”
白小柔冷笑一下:“她没告诉你的,是她下令消灭大批反对‘筛选计划’的科学家和医生。
只要敢质疑,有些所谓‘事故’其实都是她的人干的。”
姜美人没有辩解,只说了句:“这些年我已经在弥补,但有些事覆水难收。”
我把水壶递给白小柔,她头也不抬地接了。她咕哝着:“所谓‘异见派’,其实就是内部斗争。
我不是说我们全清白,但特别行动组根本没分裂,只是任务不同。”
姜美人斜着身子:“你们阻止极端派就阻止了?
说穿了,也是想留下控制权。你们手上的记录就是最讽刺的东西。”
白小柔跳起来,手指快戳到姜美人:“别装无辜,整个项目就是你们之流玩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