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t;还请王爷即刻手书,按上手指印为凭即可。&0t;
齐天珩听闻这最后一个条件,不禁蹙眉,并未立刻伸手去接狼毫。
他指尖摩挲着杯沿,烛火在他眼底投下一层阴影:
&0t;自由文书?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0t;
他盯着凤倾城认真磨墨的模样,喉间竟泛起莫名的酸涩——这女子要的竟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彻底斩断与皇室的羁绊,她为何就不能像普通女子一样。
凤倾城将狼毫递到他面前,笔尖悬着的墨滴摇摇欲坠:
&0t;王爷怕不是忘了,我本就是不愿被人拿捏的性子。如若不是这样,今日我也不会站在此。&0t;
她歪头轻笑,丝垂落肩头,
&0t;若有朝一日殿下登临九重,我可不想被困在京城这方寸之地,更不想成为笼中鸟。”
这句话如重锤般敲在齐天珩心口。他突然想起初见时,她站在熊熊大火前,冷静无比的看着那人一寸一寸被烧成灰烬,面不改色,毫不畏惧。
最后他们追问她时,她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此刻言犹在耳:
“既然不识,何必相问,更没有他日之说,后会无期。”
她是一个那么果决干脆的女子,从未变过。
“好,”齐天珩猛地夺过她手中狼毫:
“我写,本王不仅给你文书,还要让这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凤倾城于我有恩,若谁敢动你分毫”
墨汁在素绢上洇开浓黑字迹,笔锋力透纸背,齐天珩抬眼望她,眼神炽烈如焰。
凤倾城接过他手中文书,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中未干墨迹,面上无波。
她将文书叠好仔细收入袖中,这字迹力透纸背,比任何誓言都能让他们安心。
凤倾城忽然展颜:“王爷,从此刻起,我们便是盟友。”
齐天珩端起酒杯,却并未饮下,他看着眼前女子,恍然惊觉这看似柔弱的娇躯里,不知还藏有多少他不知晓的力量。
“凤倾城,”话一出口,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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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反悔了,可以拿着这一纸文书来找我——换任何东西,包括那个令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位置,本王都会应你。”
齐天珩说完这句,未待凤倾城有所表示,酒液已顺着喉结滑入胸腔,烧得心口烫。。
凤倾城听完,面上表情依旧,微欠身盈盈一礼:“谢王爷美意。”
她垂眸掩去眼底转瞬即逝的波澜,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文书,素手执起茶盏轻抿,温热的茶水熨平心绪,抬眸时已是一派从容:
“天色不早,还请王爷过目这几处人事安排。”
她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舆图,铺展在案几上,汝南郡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起,她葱白指尖轻点图中城池:
&0t;恳请王爷将新科探花苏朔调任汝南做一方父母官。
此子出身寒门却心怀丘壑,刚正不阿的性子适合做能臣,只是现下还稍显稚嫩,需外出历练数年。
汝南眼下由谢家次子——谢砚昌坐镇、他盘踞汝南多年,苏朔若能在此有所作为,与他交好便是指日可待。
那么苏朔便是和谢家搭上关系的腹地一根纽带。而且谢景安在朝中门生遍布,待苏朔站稳脚跟,届时王爷若能设法得到这位谢相支持&0t;
“且汝南毗邻沈家商号,让苏朔与沈家暗中呼应,不出两载必能肃清吏治。此地远离京城,正可作为王爷积蓄钱粮的隐秘据点。”
齐天珩并未去看桌上舆图,而是凝视着认真分析、布局的女子,她眉眼低垂,唇齿翕动间,纤指在舆图上来回移动。
烛火将她的侧影投在屏风上,忽明忽暗的轮廓里,藏着远比这舆图更惊心动魄的谋略。
他忽然现,自己竟分辨不清,究竟是被她的布局所吸引,还是被她本人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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