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素素忍不住坐到凤倾城身边,“倾城,你歇会儿吧,就歇一会儿?”
她无奈地看着眼前双眼通红的姑娘。凭什么她就不能过一天安生日子?凭什么她的每一天都要比别人都要过得辛苦?
一旁的谨行看着情绪忽又低落下来的陈素素,有些茫然。
这姑娘的心情怎像六月天,说晴就晴,说雨就雨?凤姑娘就不会那般,她总是清清冷冷的,没什么多余表情。
“我没事。”凤倾城笑了笑,抬手用帕子替她擦拭眼角,“等忙过这阵子,一切就都好了,到时候我天天歇着。”
见气氛不对,魏七赶紧拿了两个水囊跑过来,一个递给凤倾城,另一个则直接塞给陈素素。至于谨行,没有。他只得眼巴巴看着。
“小七,”凤倾城放下喝了几口的水囊,“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你带上几个小的直接去安阳,和魏新、赵二汇合。收成一上来,你们就押着粮食来延州与我汇合。这事,你能办到吗?”
“姐姐,您不去安阳了吗?”
“嗯,我有要事需先行一步。这事我能托付给你吗,小七?”
“能!”魏七重重点头。
“好。我写几封信,你帮我带去安阳。一封给苏朔,里面是请他帮忙安排清凉寨弟兄们的。这封交给魏新……”
“阿弥陀佛!”
凤倾城交代的话音将落,一声佛号突兀地在近前响起。她错愕抬眼——这荒郊野外的,哪来的和尚?
“施主,可否布施些吃食与老衲?”一位身着袈裟、白眉白须的老僧缓步走近,仙风道骨,仿佛随时会羽化登仙去。他身旁跟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僧人。
老僧双手合十,目光温和地落在凤倾城身上。
“小七。”
一个水囊和两张饼很快便被递到老僧面前。
老和尚也不客气,接过便席地而坐,分了一半给年轻僧人。两人坐在一旁细嚼慢咽起来,仿佛吃快一点便会噎着。
凤倾城看了他们片刻,转头闭目养神:延州眼下形势危急,即便把这十几箱金银全换成粮草,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最多撑个十来日,依旧是死局。
老僧吃完干粮,并未立刻离开,目光定定的落在闭目小憩的女子身上。
陈素素看得心头火起。若非对方是个老和尚,她几乎要怀疑此人居心叵测——他那眼神半天都没从倾城身上挪开!吃喝都给了,怎地还不走?
“敢问施主,可是双亲皆故?”老和尚忽然淡淡开口,如同闲话家常般问道。
凤倾城骤然睁眼:“大师意欲何为?”清冷的眸子染上冰霜。
“老衲观施主面相,似与贫僧一位故人极为相似。”
“大师您认错人了,你我素未谋面。”凤倾城收回目光,不再理会。
“姑娘眉宇间煞气深重,但眼神澄澈,可见心中仍有慈悲。只是观你面相,前路多坎坷,恐余生多艰。望姑娘日后不管遇何事都能不忘初心,存善念,方可得始终。”
老和尚语气平和,字字却如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