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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宣仁街
“寒影,你确定今日刘家家主会在此宴客?”凤倾城头戴帷帽,侧轻声问身后的玄衣青年。
“属下已探明,午时,他确会在此宴请洛阳几位有名望的商贾。”寒影笃定回道。
凤倾城微微颔,“可探得他有何喜好?或有何可为我所用的讯息?”
寒影面色微僵,“姑娘,此人年过而立,府中无一侍妾,自七年前,妻故去后便未续弦,膝下仅一子,年方十六。除必要应酬外,刘益素无特别嗜好。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姑娘责罚!”
“无妨,”凤倾城语气恬淡,“他若非贪财好色之徒,你又有何罪?难不成还硬塞个女子到他榻上,安排个错处不成?”这般生活严谨的人,欲寻其软肋,确非易事。
若实在不行,便只能先将手中财物脱手,其余暂压不提。
凤倾城于酒楼二曾雅间静候,直至隔壁宴席散去,才缓缓放下茶盏。
她走至窗前,透过窗棂,望向正步出酒楼的洛阳富——刘益。
此人眉宇开阔,面相清正,举止有磊落之风,看来并非奸猾之辈。
楼下,刘益似有所觉,只觉一道目光落在背上如火灼。
他倏然回四顾,目光最终锁定在酒楼二层那扇半开的雅间窗——一位头戴帷帽的黑衣女子,视线似乎正落在自己身上。
微怔间,一名玄衣劲装男子上前,“啪”地一声合拢了窗扉,阻隔了他的视线。
这位姑娘……面生得很,应是不识得。刘益摇摇头,转身离去,许是自己多心了。
“姑娘,他似有所察觉。”寒影低声道。
“无妨,”凤倾城语气平静,“左右不过一两天,还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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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刘益正在银楼三楼盘账,拨动算珠的脆响不绝于耳。
门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益不为所动,手下动作不停。
“东家,不好了!楼下来了一位客人……”掌柜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刘益眼皮未抬,待将这一页账目全部核算完毕,方慢条斯理地搁下狼毫。
“客人如何?”他语不疾不徐,却未能减少掌柜内心的半分焦灼。
掌柜用衣袖揩了揩额角汗珠,“东家,是位姑娘……进店便要看最好的饰,小的便引她上了二楼雅室。谁知……谁知她竟一件也瞧不上眼……”
他边说边偷觑刘益脸色,“非但瞧不上,还……还拿出自带的几件饰,问小的……问小的店里可有收售玉佩……”
他舌头仿佛打了结:“她……她问咱们银楼,可……可能收十万金的金银玉器……”
“小的本想将她请走,疑心她是专门来砸场子的。可任我好说歹说,她稳坐如山,寸步不移……”
掌柜心中叫苦不迭,若非那姑娘身旁侍卫身手骇人,几个伙计齐上也不是其对手,他何至于惊动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