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徽妍象是被吓到了,整张小脸霎时苍白。
她的眼框说红就红,委委屈屈垂下卷翘的睫毛:“小王爷,你还是不信我”
“我只是想跟你说,三皇子殿下会去抢亲,一定是对沉家未来到手的兵权还不死心。”
“我想着,你们若是关系好便可以劝劝他,沉家只效忠陛下、效忠大齐,不会添加任何的党争。
让他不要再做无用功,沉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答应他的。”
“还有”
沉徽妍的眼泪欲落不落,似是有难言之隐。
谢谌剑眉几不可见地一蹙,“还有什么?”
“还有,我和三皇子并不相熟。可不知为何,他今日在言语上对我有诸多的失礼,我原是想请小王爷提醒他,以后再相见时,莫要再如此了。”
“没想到,小王爷却误会我了”
说到后面,沉徽妍又委屈又难过,眼泪说下就下。
谢谌不是没有见过女子在他面前哭,可是像沉徽妍这样哭得隐忍又可怜的,好似还是头一个。
他顺势坐直了些,并递给她一张手帕。
误会?
都在谋划和离的事情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这么会演,难怪能将众多朝臣骗得团团转。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他既为难你,你倒还想着日后同他见面。”
闻言,沉徽妍擦拭眼泪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抬起还挂着眼泪的水眸,有些发愣。
“可是,你不是他表兄吗?有这层关系在,你们日后总要走动的,我又如何能避免?”
谢谌一时语塞,似做浑不在意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我并非不信你,你既然选择嫁到宁阳王府,就不能再和元恪走得过近。否则会让本就对你不满的高贵妃,越发怨恨沉家。”
对于沉徽妍,因为沉家恩情在,谢谌只能循循善诱。
总不好什么都还没发生,就把人给杀了。
而得了他解释的沉徽妍似乎也不再委屈:“小王爷信我就好。”
“其实我还想说,小王爷若是想带着宁阳王府和公主府独善其身,最好也和三皇子殿下减少往来。”
否则你们蛇鼠一窝,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还是分开好。
分开了,她好解决。
意见似乎达成一致,但两人的眉宇间的笑意并不真诚。
直到来到长公主的寝殿前,两人默契地相互看了一眼,几乎同时将笑容放大了许多。
敬过茶水后,长公主越看沉徽妍,便越是顺眼。
手头一松,又是一堆的赏赐。
“这三年来沉家内外都要你操持,将来,你还得操持宁阳王府里的大小事务,实在辛苦。”
长公主笑着看向她:“这些都是本宫的心意,你看看喜不喜欢。”
沉徽妍低眉:“婆母不嫌弃徽妍粗鄙,徽妍感激不尽。只要是婆母送的,我都喜欢。”
长公主闻言,笑得越发高兴了:“你这孩子,看着就招人喜欢。本宫就这么把你从沉家要走,但愿沉老夫人不要恼了本宫才好。”
婆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和谐又温馨。
倒是把一旁的谢谌忘记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