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侧到一旁去,一个身穿宫廷服饰的嬷嬷立即上前去。
孙嬷嬷微微屈膝,就算是对沉家人见礼了:“贵妃娘娘说了,此桩婚事郎才女貌,乃佳偶天成,诸位夫人该成全才是。”
沉银娥颤了颤身子,浑身血液瞬间冰凉,无路可逃的恐惧牢牢将她罩在其中。
周氏和一众沉家人早已动了怒气:“你们,是想逼婚不成吗?”
孙嬷嬷满脸轻篾:“夫人此言差矣,这是贵妃娘娘的一番好心,怎么能叫逼婚呢?”
“贵妃娘娘若是知道有刁奴打着她的旗号出来招摇撞骗、助纣为虐,不知该是何等震怒!”
沉徽妍扬高声音,从一众人群中缓步来到前面,将家人紧紧护在自己身后。
“魏公子。”
沉徽妍站在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台阶之下的魏恒。
“小王妃也在啊,”魏恒的眼底满是对她的惊艳,但语气越发挑衅,“那正好,见证我和”
“见证什么?”
沉徽妍的语气不急不缓,只轻飘飘的一眼,魏恒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竟被一个小女子吓得往后退的时候,沉徽妍已经收回视线了。
“见证魏公子是如何因为倾慕我八姐姐、在被她拒绝之后因爱生恨,跑来我沉府门前信口胡诌、毁坏她的清誉、企图逼婚吗?”
“你,你胡说什么?”
魏恒略显慌张:“我何时倾慕她被拒?又是什么时候因爱生恨?你一个外嫁女,有什么证据?”
沉徽妍双手一摊:“事关我八姐姐的清誉,我哪儿来的证据?”
魏恒瞬间安心:“没有证据的事情,小王妃怎么能在众人面前胡说?”
“那么魏公子口中的破庙一事,”沉徽妍眸色发冷,“可有证据?”
闻言,沉银娥的面色越发苍白了。
她下意识拽住沉徽妍的袖子,见自家妹妹回眸看自己,才朝着她轻轻摇头。
算了,她认命了。
再如此下去,坏的不仅仅只她一人的名声了。
如果用她一人换取家人的安宁,她愿意同眼前的妹妹一样,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
沉徽妍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在她耳畔说着:“别怕,今日,谁都不能动你分毫。”
“证据本公子当然有了。”
说着,魏恒便从腰间掏出一方锦帕,生怕众人看不清楚,还特意张开来,让手帕上的‘沉’字显得更加清淅一些。
“这是八姑娘的帕子,那日她走的匆忙,被我捡到了。”
见围观百姓交头接耳,几乎都是相信的神情,他更加得意了。
沉徽妍抬脚下了台阶,缓步来到魏恒面前,将他手中的帕子接到手上,并摊开了看。
她声音温柔,却掷地有声:“这天下,姓沉的女子多得很,魏公子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帕子,竟要用这小小的东西,来毁我姐姐终身?”
闻言,魏恒登时变了脸色,“京城之中,沉姓府邸,只有你们将军府。”
沉徽妍捏着帕子上的那个‘沉’字,轻轻一用力,手指下的线条当即断裂。
“魏公子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帕子是我姐姐的?”
魏恒咬紧后槽牙,不发一言。
这帕子根本就是他派人从沉府里偷来的,总不能让他当众说出实话。
而沉徽妍的话却不止于此:“看来,魏公子是拿不出证据证明了?”
“破庙一事,自然也是无中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