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姑娘若是想安然无恙地在宫里做绣娘,最好想办法拒了去给高贵妃教针线一事。”
司竹雪讶异抬头:“贵人为何这样说?”
“司姑娘心灵手巧、且心地纯良,如果被困在宫墙内一辈子,实在可惜。”
司竹雪皱眉:“贵人到底想说什么?”
眼见着元嘉已经挑好纱帐往这边走来,沉徽妍长话短说道:
“高贵妃请司姑娘去她宫里,或许不是只想让姑娘教她绣万寿图。”
司竹雪在宫里独来独往惯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说这样的话。
可她坚信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多谢贵人提醒,奴婢身份卑微,只想好好办差事,不敢高攀三皇子殿下。”
“奴婢先行告退”
望着司竹雪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沉徽妍心道:果然。
这姑娘还是和前世一样,轻易不会相信别人。
“徽妍,本公主选好了!”元嘉笑容满面,“咱们走吧!”
路上,元嘉越发担忧起来:“徽妍,搬回储秀宫一事,你尽力就好,可别惹怒父皇连累了你。”
沉徽妍眉眼带笑:“七公主只管放心,在漪澜殿等上几日就好。”
元嘉亲自将沉徽妍一路送到宫门口时,很认真地看着她。
其实元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沉徽妍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这么信任。
“沉徽妍,”可动作比她脑子更快,元嘉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
沉徽妍毫不尤豫,握住了她的手,象是从前世的敌国,将她拉回到故土。
“元嘉,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有一种奇异的、却欢喜的情绪在流动。
彼时在宁阳王府中,下职回去的谢谌,破天荒地第一次没有看到沉徽妍在望月轩等着他回来。
一问才知,她也进宫去了。
他本是想在望月轩里等着她回来的,可不知为何,少了沉徽妍的望月轩内,总是缺了点什么。
于是在他反复两次坐下又站起来后,索性抬脚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一眼看到挂在那里的狐狸画象,他的唇角不禁轻轻上扬。
可他才坐下没多久,就见宋熹捂着臀部、姿势怪异地进来了。
“殿主,你在啊!”
这次,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沉徽妍这个妖后就是他的克星!
两次了,短短一段时间,他两次挨罚都是因为这个妖后。
他已经决定好了,以后定要离她远一点!
非必要,不直接见面。
“出事了!”他夸大其词,“出大事了!”
没道理总他一个人挨罚,也得让沉徽妍看看谢谌这厮不讲情面的真面目。
也不等谢谌问话,宋熹倒豆子一样地将得来的消息一一说出。
“你那小王妃,准备要同你和离了!”
宋熹话音落下的同时,谢谌正在写的那个字忽然一笔划出了范围。
他的眼神顿时冷厉,“说。”
见他真生气了,宋熹更加不敢隐瞒了,一五一十将自己派去的影卫得到的消息如实说出来。
又是元嘉劝和离,又是元恪让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