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奇怪了?”
赵德全望着消失在眼前的拿到略显消瘦的背影,却没有将自己的顾虑之处说出口。
或许,是他多心了吧。
彼时,沉府中。
全家人看着沉徽妍手里的圣旨,欣喜非常。
“我就说,只要是我姐想办的事情,就一定能办成的!”
沉循安才刚刚从书院回来,见到自己姐姐安然无恙,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
面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
沉楚华从床上撑着起身,泪水从眼角处滑落下来。
“小九,”她哽咽着,“谢谢你”
“七姐姐,你我血脉相连,不需要言谢。”
沉徽妍将圣旨塞到她手里,浅浅笑道:“你如今要想的,便是快些把身子养好,然后亲自去刑部监牢中,对着张正奇宣读这道圣旨。”
“我,可以吗?”
沉楚华以为,圣旨是沉徽妍千辛万苦求来的,打破大齐只男子能休妻的‘规矩’这样重要的大事,怎么都轮不到她来宣读。
“为何不可以?”
沉徽妍抓住她的手,帮助她握住圣旨。
她的声音充满鼓励:“张正奇欺辱你多年,这口气就该你自己来出,才能救活从前的你!”
沉楚华的视线渐渐模糊,眼泪大颗大颗落下,颤斗着的嘴角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的弧度。
“好,我定会为自己好好出这口气的!”
在沉家住下的日子,沉徽妍明显放松了许多。
她翻开几乎随身携带的那本‘游记’,拿着笔,在江之境的名字上,画了个叉。
随后,盯着这个名字许久许久,才重新合上游记。
入夜。
谢谌从望月轩离开,转头进了书房。
他盯着狐狸画象看了许久,脑海中却总在回荡着昨日沉徽妍哭着说出的那句话。
她说,她就该向天罚殿起愿,祈求天罚殿能替天行道,铲除张正奇这样的小人!
所以,如张正奇这样背信弃义、折辱发妻、谋杀妾室的小人,天罚殿是不是该为无辜之人主持公道?
可是陛下已经做好了决定。
那五十大板下去,张正奇就算不死也得是个残废。
天罚殿,还有必要出手吗?
答案显然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