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文帝怒斥道:“你方才那意思不就是想说,坊间对于小九的流言蜚语,朕要担心着些。”
“郑秋实犯罪一事,没有证据,所以不足以让你监察?”
“朕倒是不知,御史台如今办事,都这么草率了?”
御史吓得整个人跪趴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着。
“陛下,老臣。。。。。。老臣也是一时不查,这才,这才被坊间流言所蒙骗啊!”
“你是一时不查,还是替人办事,朕还没昏庸到连这点东西都看不明白!”
说罢,文帝不再看御史,转而对着沈徽妍温声道:
“小九,你来说。”
沈徽妍知道,文帝这是在给她立威。
当下也不再犹豫,行礼过后便再次转身面对众人。
“据查,郑秋实为获取不义之财,竟用募兵职权买卖从军资格。让那些不愿按照大齐律法从军之人,暗中给他上交一定数额的钱财,便可免其从军。”
满朝官员齐齐大惊失色。
军队,乃国之根本,郑秋实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募兵这种大事上面牟利。
但很快,就有官员提出疑问:“沈大人,下官有一事不解。”
沈徽妍抬手,“韩大人有任何疑问,尽可问出。”
韩现先拱手行礼,随后才道:“募兵乃兵部首要大事,百姓依法从军后,要一并记录在案,切实落到细节上,再在户部互相交底。”
“光是记录存档一事,就无法完成,更何况是和户部交底。”
沈徽妍点头:“韩大人所问问题的答案,正是我今日上交到陛下手里的证据。”
她面色严肃,语气平缓:“诸位大人有不理解的,可以相互传阅。”
说着,她正想前去弯腰捡起那份册子,不料谢谌竟快她一步。
只见一向矜贵的他,面不改色地弯腰捡起那份册子,随后由韩现先看过,再传到各个朝臣的手上。
沈徽妍面色微怔,不过眼下正事要紧,她也顾不得细想什么。
“郑秋实为填补人员上的空缺,于是盯上了距离京城不过几十里、却地处偏僻的白江村。”
“他每收一个人的银子,就去白江村强行带走一个男子,把空缺的名额顶替上。”
“白江村村民几度想要告上京城,没想到郑秋实早就在那附近安排了人。”
“别说村民们根本无法穿过重重的障碍到达京城,便是到了京城、到了陛下面前,他也多的是办法和手段让村民不敢说半个字。”
“积年累月下来,如今的白江村,放眼过去,全是老弱妇孺,以及那些在战场上被送回来的伤残士兵。”
沈徽妍话音落下后,整个大殿之内久久无法安静下来。
这样的真相,真是太过令人惊骇了。
朝臣们交头接耳的,不管他们是做给文帝看的,还是忌惮沈徽妍夫妇、亦或者真正心怀百姓,至少这一刻,众人的心都是愤怒的。
“这简直不把大齐律法、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重惩!一定要重惩,才能解百姓心头之恨!”
“难怪沈大人要在白江村住那么久,原来是为了保护村民、以及搜集证据啊!”
“多亏陛下英明,有沈大人这样的人为民申冤,被郑秋实欺压的百姓才有希望啊!”
“当初陛下册封沈大人为钦差时,难怪郑秋实怎么拼死也要反对,原来是心中有鬼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或是在为百姓鸣不平,或是在明里暗里地拍马屁,总之都和郑秋实的关系拉得远远的。
可有些人想撇开关系,偏偏谢谌却不如他的意。
“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