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套动作速度非常之快,仅在眨眼之间。
不过其中一条,被斩断前,还是伤到了妹妹。
随着,‘噗嗤’一声。
姐姐干瘦的手,硬生生抓穿了蛊王仓促撑起的护体黑雾…狠狠抓破了他的脖颈。
虽然被护体黑雾削弱了大半力道,手指未能透体而入,但指甲携带的剧毒瞬间侵入。
“呃!”
蛊王闷哼一声,脖颈被毒气腐蚀出一个大洞,露出里面焦黑的皮肉。
一股腥臭的黑气,弥漫开来。
而妹妹抓紧剑柄,再次刺向他的胸口,用力的一拧。
蛊王身上黑色的袍服,瞬间被血浸透。
剧痛和剧毒的双重打击,让蛊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身体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石椅上。
手中一直握着的骷髅杖,都差点脱手。
石台上,霁月看到这一幕,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她厉啸一声,双手再次结印,背后蛇王蛊的黑雾形成五条立着七寸的蛇。
那些凶戾的蛇影,如同出巢的毒蜂,铺天盖地地朝着遭受重创,立足不稳的蛊王席卷而去。
双生子的反噬,霁月的绝杀。
两股力量,带着滔天的恨意,瞬间将蛊王彻底淹没。
蛊王那张布满靛蓝刺青的脸,在恐惧中疯狂扭曲,浑浊的眼球死死转向高台的长老们,最后一丝残存的,混合着剧痛和乞求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钉在梵迦也身上。
“法…法王…救…救我…”
乌黑的嘴唇艰难翕动,挤出一声破碎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气音,微弱却又清晰得瘆人。
梵迦也端坐如神只,玄色锦袍的暗纹,在桌上烛台跳跃火光的映照下,流淌着冰冷而矜贵的幽光。
他唇角缓缓勾起,那弧度邪异得如同从千年古墓壁画中,挣脱而出的阴湿男鬼。
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嘲弄。
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淬着万载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温度,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只漫不经心地朝身侧,伸出那只骨节分明冷白如玉的手。
侍立在一旁的柳相,那张惯常严肃的脸庞,此刻如同戴上了最完美的面具,毫无表情。
他沉默着动作精准地递上一只沉甸甸的燃油打火机。
机身上蚀刻的蛇缠绕着曼陀罗花纹,闪烁着诡秘的光泽。
“咔哒。”
清脆的机括声,在死寂的石窟里,令人心揪,刺破了所有压抑的呼吸。
幽蓝的火苗应声窜起,跳跃在他冷白的指尖,像一朵摇曳在黄泉路上的引魂花。
他手腕只是随意地一翻,动作优雅得如同在丢弃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那簇幽蓝的火苗,划出一道冰冷而决绝的弧线,精准地,不带一丝烟火气地,落在他面前那张铺着华丽兽皮的石桌上。
桌上,不知何时碰翻了一只盛着琥珀色酒液的犀角杯。
浓烈的酒液泼洒开来,如同蜿蜒的毒蛇,沿着桌面的纹理肆意流淌,一直蔓延到粗糙的石质桌沿,淅淅沥沥地滴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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