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俨学着她的样子也趴到桌子上,煞有其事地开始分析。
两人挨得很近,胳膊靠在一起,一抬眼便能轻易看到对方眸底的神色,像极了两个在学堂窃窃私语的小孩子。
&ldo;我姑母武功登峰造极,被抢走的笛子的可能很小。&rdo;祁染面上也没有往日做出的灿烂笑容,只是很放松的姿态,唇角有极浅的笑意,轻声念叨着。
&ldo;只是他们之间到底是如何了。镇北将军被下狱那段时间,也死了很多人。我费了很大的心力将他救出来,隐姓埋名很长时间。前日却发生了意外,本想给他转移住处,却又收到他的来信,说要去处理一些事情。&rdo;
邵俨没有做任何隐瞒,顺着话茬,便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讲了。
祁染稍稍愣了一下,随后抿唇笑了,偏过头将脸埋在臂弯里,声音发闷:&ldo;嗯,我知道了。&rdo;
&ldo;其实也不能确定笛子是他家里出来的。两国之间也常常有商人来往,也有大人被贬谪过,当年也去过临近边疆的镇子。&rdo;邵俨坐直了身子,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补充了一句。
&ldo;我知道。&rdo;
祁染低声应了,揉了揉脸坐起来。
&ldo;我知道你身边的人都武功高强,只不过强龙不压地头蛇。有些事情直接问我,就是。&rdo;邵俨说着话,看她唇瓣有些干,便抬手给她倒了一杯茶。
他说话时也没有特别放柔的语气,但是那种微哑的嗓音划过耳根,带起一阵酥麻来。
&ldo;什么都告诉我?&rdo;
祁染的视线划了半圈,唇角勾勒出一个笑,往前凑了凑,尾音上扬。
&ldo;城防布局相关的折子,都不能给你。&rdo;
邵俨皱紧了眉,一字一顿地回了。
可是话刚说完,又觉得太过严肃,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抿紧了唇,眸中隐隐带了愧疚。
&ldo;这是自然!若是你找我要,我也不会给你的!&rdo;
祁染却忽然笑开了,不同于邵俨的拘谨,她说起这话来根本是斩钉截铁、理直气壮。
邵俨缓慢地抬头看她,见她不是说假,神色才慢慢放松下来,忽然想起一件事,皱了皱眉:&ldo;昨晚的那些人有了点消息,似乎和叶谦有些关联……&rdo;
&ldo;哦!叶谦啊。&rdo;
祁染随意地感慨了一句,点点头,抬手端起茶杯来。
&ldo;线索确实……我不是在诋毁他……&rdo;
邵俨却是声音一顿,拧紧了眉开口解释,眸中竟显出局促来。
&ldo;我没说什么啊。&rdo;
祁染差点被逗笑了,却还是一摊手,摇摇头便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