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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二十七节 浮华下的暗流（第2页）

气氛时而热烈，时而陷入短暂的胶着。

一件体量巨大的当代雕塑作品流拍时，场内响起几声压抑的叹息和幸灾乐祸的轻笑。

一件小巧的翡翠鼻烟壶却意外拍出了天价，引来一阵低低的惊呼。

宋雪凝偶尔举牌。

她看中了一串由三十六颗大小均匀、色泽浓郁的哥伦比亚祖母绿镶嵌而成的项链，名为“森林之泪”。

起拍价一千二百万。

她姿态从容，在几个竞价者胶着到一千八百万时，才第一次举牌，声音清冷：“两千万。”

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场内静了一瞬，无人再跟。

金锤落下。

“恭喜宋雪凝女士！”拍卖师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维。

宋雪凝微微颔首，侧过脸，对周天低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这串祖母绿，成色还行？”

周天目光在那串在灯光下折射出深邃绿芒的项链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平淡得像在评价菜市场里的青菜：绿是够绿，火彩太浮。

底下那几颗小的，有隐裂。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戴久了，容易‘漏财’。”

宋雪凝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端起侍者适时递上的香槟抿了一口，没再说话。

她拍下这串项链，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某种身份象征和社交投资。

周天这盆冷水泼得……角度刁钻。

周天的目光则更多地在场内巡弋。

他看到了坐在斜前方不远处的楚潇潇姐弟。

楚潇潇依旧是一身素白，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沉静的玉雕。

她几乎没有参与任何竞价，只是静静地看着一件件拍品被展示、被争夺。

那双澄澈的眸子深处，沉郁的忧虑如同化不开的浓雾，即使在璀璨的灯光下也清晰可见。

她偶尔会微微侧首，对身边探头探脑、明显有些坐不住的楚洛辰低声说一句什么。

楚洛辰立刻像被按了暂停键，缩回脖子，强打精神，但眼神里的百无聊赖几乎要溢出来。

他几次偷偷摸出手机想玩，都被楚潇潇一个眼神无声制止。

周天能感觉到，楚潇潇看似平静的目光，偶尔会极其隐晦地扫过展台后方——那里，工作人员正在为最后的压轴拍品做准备。

她的目标，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