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配做我的兄弟吗?&rdo;那人站在高山之巅,俯视着他,如此问他。
秦勉玦想笑一声,咽喉处要命的窒息却如跗骨之蛆,让他连嘴角都没法扯动。
秦野隐隐在失控的边缘,他扬起下颌,脸沿线条紧绷的像凝结了秋霜,手下越发使力,大有真的一口气就掐死秦勉玦的架势。
眼见秦勉玦已经在四肢抽搐,双腿胡乱蹬着,显然快不行了。
姜媃几步上前,手轻轻地搭在秦野青筋鼓起的手背上。
小姑娘的手,柔软软乎,带着软绵绵的力道,还有掌心暖人的温度,像是汩汩暖汤,迅速地渗透进秦野的皮肤,直至肌理。
温暖、柔软,像甜腻腻软糯糯的白色年糕,小小的一片,不用咬,只轻含着都能从头甜到脚。
秦野不自觉松懈了几分力道,那张恨意满布的脸上有片刻的怔然。
跟着是忽如其来的委屈袭上心头,映着少年通红的眼尾,宛如是指尖挑染了一抹胭脂涂在了眼角。
他低下头,顺着姜媃的手,缓缓收回手。
少年低着头,浑身萦绕着孤戾黑暗的负面气息。
&ldo;咳咳咳……&rdo;秦勉玦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躬着腰,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满脸涨红,很是惊魂不定地望着秦野。
秦野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少年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表情,犹如冰雕一般。
姜媃用力握着他的手,仿佛要将自己手心的温暖传递给他。
秦勉玦气息稍缓,焦氏和秦沁一左一右赶紧扶住他,至于秦昊则一直冷眼旁观,没有任何动作。
&ldo;呼,&rdo;秦勉玦呼出口气,他极为冷静地看着秦野,那眼神好似透过秦野在看另外的谁,&ldo;兄弟?这么多年,你何尝将我当你的兄弟?&rdo;
他好似也有极大的怨气,看似是对秦野说的话,不如说更像是对秦峥在说。
&ldo;你若真拿我当兄弟,何以不收下昊儿?&rdo;秦勉玦很激动,挥开焦氏和秦沁,捂着半张脸,低沉的阴阴地笑了起来。
&ldo;你不收昊儿,你还说他没天赋,哈哈哈,&rdo;那笑声逐渐拔高,最后带出尖利的高亢,&ldo;是不是在你眼里,他就和我一样啊?分明是你先没拿我当兄弟!&rdo;
秦勉玦近乎是嘶吼着说出这句话,这么多年了,这句话像是一根刺,死死地扎根在他心里最黑暗最不可见人的地方,轻易碰触不得。
结果,时日一久,利刺周围就开始腐烂生脓,最后冒出了股股的满怀恨意的黑水来!
这,就是秦勉玦的魔障!
姜媃看不下去了,她抬脚就踹了秦勉玦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