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姜媃心里很不是滋味。
从前她是个孤儿,只能眼羡别人有温暖的家庭。
旁人有护持的严父慈母,她没有。
旁人有妹控姐控的哥哥弟弟,她没有。
旁人有慈爱的爷爷奶奶,她仍旧没有。
于是,她就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姑娘一样,在大雪隆冬里头,划掉火柴,才能看到点滴的温暖。
可是,这微不足道的暖意,怎么能够过完整个冬天呢?
从此以后,她学会了从来不去奢望。
不去奢望别人有的东西,转而握紧自己的手。
不去奢望别人的幸福,转而钻研进书本里头。
外人都道她年年拿奖学金,真是学霸天才。
可唯有她自己才明白,不过是把别人很家人相处的时间都用来跟书本作伴罢了。
然而如今,面前的人说要保护她!
还说,因为想要保护她,所以想努力爬到更高的位置去。
姜媃已经不晓得自己要如何反应了,她愣愣望着秦野,就移不开目光了。
秦野还在想着要怎么说服姜媃,不经意一抬眼,就惊住了。
他皱起眉头:&ldo;嫂嫂,你哭甚?&rdo;
姜媃反应过来,连忙慌乱地抬手抹脸。
小姑娘颤着嗓音,死倔不承认:&ldo;谁哭了?我才没哭!&rdo;
她是真没想哭的,但是发涩的眼圈不晓得如何一回事,怎么都控制不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水哗啦哗啦涌出来,冲破眼眶,沾湿睫毛,哗啦往下流。
秦野抿紧薄唇,挪动椅子,然后从袖子里摸出帕子给她擦脸。
&ldo;我也不全是因为嫂嫂,&rdo;不经意把小姑娘给惹哭了,少年反倒不好意思了,耳朵尖微微泛红,&ldo;老师说,以我才学,不入朝堂很可惜。&rdo;
姜媃拽着他袖子,拼命摇头,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心头更是酸酸涩涩的,像是吞了一颗酸枣,将牙都酸倒了。
&ldo;不是,&rdo;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噘着娇粉水光的唇,&ldo;我晓得,你是怕我往后被权贵给欺负了,老是找半玄老师救场,你心里不痛快。&rdo;
姜媃简直一语中的,说中了秦野的心思。
小姑娘又抽了口,哇哇道:&ldo;小叔,不是,秦野!&rdo;
她喊出他名字,哭的有点沙的嗓音像是浸润了砂糖橘的甜味,咬上一口,水甜水甜的,浸人心脾,甚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