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点头如捣蒜,“晚辈晓得的,这是第二次,以后绝对不会出现第三次,还望道祖,大人不记小人过。”
少年道士一语道破,“故意请我来,想必是有事要问了?”
宁远讪讪一笑,“还是瞒不过道祖。”
因为莲花冠,还有那个朱敛的关系,陆沉找上了宁远,想要请他帮忙,做一些事。
很简单,替陆沉,收回遗留在浩然天下这边的心相,相当于是护道一场,助他跻身十五境。
至于为何咱们的三掌教,不选择自己动手,那就很好理解了。
因为他无法来浩然天下。
陆沉也曾跟他说过这件事,当年三掌教在儒家天下的所作所为,已经被礼圣记了一笔,要是还敢冒然闯入,说不得就会被抓去功德林。
宁远是没所谓的。
何况陆沉也算是帮了他不少,于情于理,身为好友,他都应该帮一帮。
只是他忽然想起了某个疑惑。
所以自然而然,宁远这个狗日的,又算计了陆沉的道心一场,倒不是真打算把他给弄跌境,究其原因,只是为了请道祖现身。
他的问题,不出意外的话,天地之间,也只有道祖,才有可能答得上来。
哪怕是其余两位十五境,至圣先师和佛祖,估计也不成事,不清楚。
道祖笑而不语,伸手示意他只管问。
宁远再次行礼,深吸一口气后,一连串的,问了数个问题。
“当年那场天地通,陆沉在飞升离去之时,道祖是否……曾站在我最后出剑的位置,送别弟子?”
“小子行走至今,遇到过不少山巅修士,也曾与人多次谈及过道祖,关于道祖的境界道法,基本无一例外,都是人间最能打的存在。
据说道祖的道,已经无限接近于那个‘一’,是也不是?”
“那么敢问道祖,你是否已经别开生面,以自身大道,推衍出一个崭新的‘一’?”
“我是不是你的那个一?”
“如果是,那是不是说,我最初的那个家乡,只是道祖的部分心相所化?”
“末法时代,万年以来,一直是三教的头等大事,而我的那个家乡,就是末法,晚辈是不是可以理解成……
道祖就是借助那个没有灵气的人间,观道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如果这些都成立,我只是道祖心相天地中,一个寻常的凡夫俗子,那么道祖请我来此,是否就相当于……”
“以末法时代之人,逆行倒施,去观测修仙世界,从而寻找出一个尽善尽美的答案?”
“我之所以叫宁远,是不是就是因为,我的那个家乡,太过于遥远?算是一种遥相呼应?”
停顿片刻。
一袭青衫抖了抖袖子,双手负后,收起那份谦卑,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我是不是道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