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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2页）

安吉皱着眉头。

&ldo;什么?&rdo;巴德问，看到了她脸上无望的表情，这与波特的脸色一致。

&ldo;怎么回事?&rdo;法兰西斯低声问道。

波特抓起望远镜，擦掉上面残留的烟渍，望着外面。

哦，上帝，不……波特绝望地说：&ldo;洛，这是个误会。&rdo;

&ldo;你向谢泼德开枪是个误会。你没有按时弄到飞机不是你的错……你到如今也不了解我吗，阿特?&rdo;

只是太了解了。

波特放下望远镜，把目光从窗口移开，注视着屠宰厂图表上面贴的照片。会是谁呢?他说不准。

艾米丽?

丹娜&iddot;哈斯特朗?

贝弗莉?

波特突然想到：梅勒妮。他会选梅勒妮。

法兰西斯明白了，她喊道：&ldo;不，请不要。做点儿什么!&rdo;

&ldo;什么也做不了。&rdo;安吉低声说。

特里梅表情痛苦地靠近窗户，向外望着。

汉迪的声音充满了货车房，他听上去理性而明智。&ldo;你很像我，阿特。忠诚。我这样认为。你对他们忠诚，做了该做的事。你没有时间管不该做的事。&rdo;稍停片刻，&ldo;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是吗，阿特?我把尸体扔到外面，你可以取走。休战。&rdo;

&ldo;洛，没有什么我能做的吗?&rdo;波特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到了绝望。他痛恨这种感觉，但是它的确存在。

会是谁呢?

安吉转过了身。

巴德悲哀地摇着头。即使不可一世的罗兰&iddot;马克斯也无言以对。

&ldo;托比，&rdo;波特轻轻地说，&ldo;请把音量放小点儿。&rdo;

他照做了。但是那声残酷的枪声依然让每个人心惊肉跳，它充满了货车房，像巨大的金属铃声。

他蹒跚着走向屠宰厂，卤素灯照耀着毫无血色的尸体。他脱下防护服，丢在地上，他的头盔也留在身后。

丹尼尔&iddot;特里梅向前走去，眼含热泪，盯着那具一动不动的尸体，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像个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

他站在山顶上，眼角的余光看到警察们从他们隐蔽的地方站起来，他们正看着他，他们知道他应该对发生的一切负责，对这不该出现的牺牲负责。他仿佛背着十字架一样沉重。

在加工厂的窗口，洛&iddot;汉迪用枪口对准了特里梅的胸口，这已经没有区别了，他没有威胁。上尉已经把他的格洛克枪连同皮带丢在身后几码远的地方。他蹒跚而行，几乎跌到，像个醉鬼一样靠着残存的意识保持平衡。汉迪的脸色加深了他的绝望‐‐红红的眼睛，深陷在凸起的眉骨下，窄窄的下巴上有一丛短胡子。当他盯着悲哀的警官的脸，露出一种乏味而好奇的笑。看着，体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