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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小城雪化了没几天儿,零上的温度依旧夹杂着刺骨的寒意。
一废旧工厂破旧的门虚掩,顺着呼呼的寒风露出里面低沉的几句对话:&ldo;小秦,这事儿我是帮你递上去了,但那帮小丫挺的办事儿你也知道,结果怎么着还是慢慢等吧,别着急。&rdo;
&ldo;行哥,这事儿谢您了,改天请您……&rdo;
于行摆了摆手,将秦聿炜递来的烟往回推了推:&ldo;小秦,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怪我,你能成现在这个样儿,我……&rdo;
话说到一半,他叹了口气,哽咽着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秦聿炜低头收回那根没接走的烟,再重新塞回去:&ldo;行哥,你也瞧见我现在什么样了,回去比赛是不可能的。我……我就是想要个说法,我就是想把我咽不下去的气儿给弄顺了,我就是想把我这……&rdo;
秦聿炜说到这里,看着于行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上方继续道:&ldo;……我就是想把我这脑袋上扣着的帽子给摘了。&rdo;
&ldo;我就是,想让他们都知道,我秦聿炜这辈子干不出那些掩攒事儿!&rdo;
于行被秦聿炜几句话堵的无处可逃,羞愧难当不敢抬头瞧,当时也怪他这个带队的一时糊涂,没
能拎清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儿背后沟沟壑壑的转到了受罚退赛通报的地步。
这锅,秦聿炜一背‐‐就是三年。
那年二十七岁的秦聿炜,气宇轩昂,眉眼深邃透着自信的光,队里中流砥柱般存在,如今?
于行默默看着走出工厂的秦聿炜背影,默默的拿起他走前放在桌上的&ldo;金虎&rdo;徽饰,紧紧攥在手里。
他肚子里还有一半话没说出来,时隔三年,再算清这笔账,太难太难。
……
秦聿炜回到屋里已经凌晨一点,为了省电,直接点着手电半摸黑洗完澡,躺在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床上再次翻来覆去的硌烙饼。
烙了半宿饼,眼皮子底下的眼球好不容易消停了仨小时的秦聿炜在清晨六点被电话成功吵醒。
秦聿炜黑着脸,眯着艰难睁开还微肿的眼皮,没看是谁,带着起床气沉着嗓子张嘴就刺儿:&ldo;谁?有屁快放‐‐&rdo;
莫理听着他第一次如此粗鲁的话,忍不住眉头一挑:&ldo;看来是我打扰到秦先生的好梦了。&rdo;
&ldo;知道还打?&rdo;秦聿炜下意识回怼,怼完就愣了。
能用这个调调叫他秦先生的只有那个小祖宗‐‐
秦聿炜反应过来,拉开手机瞧了眼来电显示,这一瞧恨不得把电话扔了,奶奶的,作死撞枪口上了。
被莫理直接滋儿醒的人,眨巴眨巴眼,默默吞了口水,抹了把脸放轻声音继续道:&ldo;你……莫先生找我……&rdo;
&ldo;我这眼巴巴等了一星期的赔礼,愣是连根鸡毛都没瞧见……&rdo;
&ldo;你想说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