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猽影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枯木,“我能让你东山再起,甚至……比以前更强。”
萧战的眼中燃起一丝希冀,随即又被绝望浇灭:“用你的魔功?变成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总比活着像堆烂泥强。”猽影松手,“难道你不想报仇?那你可以当我没说过刚才那些话。”
“安心当你的废物吧。”
“报仇……”这两个字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萧战的心脏。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李执心!”萧战咬牙切齿。
“别激动,我会帮你的,现在,我先给你疗伤。”
于是当猽影掌心的魔气再次靠近时,萧战没有拒绝。
疗伤的过程比死亡更痛苦。猽影将他浸入石洞里寒潭,在布下了魔阵。
魔气所过之处,经脉如被万千蚁虫啃噬。
他想嘶吼,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风箱般的呜咽,鲜血混着潭水从嘴角涌出,在水面晕开。
“忍着点。”猽影站在潭边,黑袍被魔气掀动,“这才刚开始,接下来我需要用活人精血帮你重塑根本!”
萧战的意识在剧痛中沉浮,隐约看见猽影化作一道黑影掠出石洞。
不久后,洞外传来凄厉的惨叫,随即是骨骼碎裂的声响。
当猽影拖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回来时,萧战的瞳孔骤然收缩,“这,这是……玄霄宗的弟子?”
“是,我现在是仙帝,玄霄宗上下,任我差遣,杀几个弟子,他们不会怀疑的,救你才要紧嘛。”
猽影似笑非笑地撕开一名弟子的胸膛,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捏碎,精血化作血珠融入魔阵。
寒潭水瞬间沸腾,萧战感觉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血液冲入丹田,破碎的经脉在魔气的灼烧下重新连接,却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
萧战在魔阵中痛苦地翻滚,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被魔气改造。
他的指甲渐渐变得尖利如爪,眼白染上了红色,背后甚至隐隐浮现出骨刺的轮廓。
当玄霄宗弟子们的精血通过魔阵被吸萧战干时,他猛地睁开眼,潭水轰然炸开,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冲洞顶!
“成了。”猽影看着从潭中站起的萧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萧战赤着上身站在洞口,月光照在他身上,映出一片狰狞。
左臂的皮肤覆盖着细密的黑色鳞片,右手掌心能随意催生出三寸长的骨刃。他试着运转力量,丹田处不再是空寂,而是一团冰冷的魔焰。
“感觉如何?”猽影递给他一面水镜。
镜中的人影让萧战如遭雷击。
那不是他,绝不是!镜中人的眼睛全是眼白,嘴角裂到耳根,露出尖锐的獠牙。
当他试图做出愤怒的表情时,鳞片竟发出“咔咔”的声响,背后的骨刺也随之伸长。
“这……这是什么怪物!”萧战神志错乱地嘶吼,骨刃不受控制地劈向石壁,整座后山都在震颤
他想变回原来的样子,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魔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这是力量的代价。”猽影平静地看着他,“你吸了九个玄霄宗弟子的精血,他们的怨念和你的执念融合,才催生出这具魔躯现在的你,一拳就能轰碎元婴境大圆满的防御。”
萧战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