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转战阳台,明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借着从柜缝漏进来的微弱光亮扭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头顶是六个木制的衣架,手边的角落里立着一把超大的雨伞,旁边是一台像探照灯一样的强光手電。
黑暗,狭窄,逼仄。
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却无疑让她解锁了新场景。
她和那些患有幽闭恐惧症的人不一样。
她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兴奋到战栗。
小时候她听人讲鬼故事就特别喜欢这种氛围,越是狭小的空间越能给她安全感,仿佛这样一来空气中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能对她造成威胁。
此刻她纤瘦的脊背紧靠着身后的木板,两段蝴蝶骨感受到了轻微的锐痛,和臀腿上的钝痛共同作用在她这副破损的残躯上。
四肢被无形束缚在看不见的牢笼中无法施展。
光源减弱,視觉退化,视野被剥夺,身体其他部位的感知被放到了最大,头皮开始发麻。
她不敢想象,如果黎骥程能和她一起进到衣柜里,将她的手脚捆绑起来,扼住她的喉咙,给她一个不容抗拒的深吻,她能爽成什么样。
好想让自己的身体和他紧密贴合。
好想让他们灼热的气息纠缠起来。
好想让娇艳欲滴的蓓蕾自由盛放。
原本空荡的脑海里忽然被填入了充满情感色彩的废料,却在她的手背触碰到掉到一旁的冰袋的一刻急剧降温。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叮”的响了一声,让她瞬间清醒。
是啊,自己正被黎骥程强制禁欲。
她身上的伤痕就是这么来的。
意识到这点以后,她潮红的面颊褪去了血色,連带着润泽的唇瓣也微微泛白。
她拿起用来敷眼睛的冰袋贴上了滚烫发热的额头。
世界上像她这样无需使用药物就能被燃烧的欲望控制的女孩子很少了吧。
别人都是在实践的过程中推攘着说“不要”,只有她在对着黎骥程高大魁梧的体型幻想。
今天得知自己的荒唐瘾症早就被黎骥程发现后,她陷入了极度羞耻的惶恐。
她真的好怕他把她的癖好当成需要治疗的疾病,或者是一种骚扰。
她不是管不住自己,是壓根没有管过。
她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时候一直把自己当成男孩子在养,没有特地在这方面有意识地克制。
这几天她为了跟黎骥程较劲确实做得太过分,以至于被黎骥程罚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地认了。
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像是在一帧帧倒带。
实在是非常难为情。
尤其是挨打崩溃时哭喊出来的那句“不要没有下次”。
估计是未来的几十年里偶然想起,都会想要在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人怎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她没脸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