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骥程面无表情地进屋拿了剪刀过来,利落地剪掉了那根细线捏在手中,压迫感十足地看着她换了鞋。
不一会儿,那些跟在他们后面的跑腿也到了。
黎骥程出门取货。
等他去而复返,明珠仍站在玄关一动不敢动。
他家里的陈设跟过去比起来一成不变,她能够轻车熟路地找到每一样家具和物品的位置,这些年积的灰也早被他打扫干净了,没有什么阻挡她步伐的障碍。
可她依旧站得如同一座雕塑。
黎骥程没管她,换鞋后径直走进家里,沉声命令:“去沙发上跪着,裤子脱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摆好我想看到的姿势。”
说完就兀自离开了客厅。
明珠心里“咯噔”一下,呼吸骤停,鲜活的心脏“扑通”直跳。
她知道他去做准备了,所以要求她也做好准备。
暴风雨前的宁静可怕极了。
明珠不情不愿地转身跪上柔软的沙发,双手搭在沙发靠背上,静静望着黎骥程离开的方向。
没多久,黎骥程提了个装水的木桶过来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也用布袋一同兜了过来。
木桶里装的是一看就泡了很久的藤条。
他的确很多天前就说要给她一次难忘的教训。
她当时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当他是在吓唬她。
毕竟在她眼里,黎骥程不是一个残暴的人。
当别人家的父母还在暴跳如雷地死命劝学时,他却温柔地跟她说只要她态度端正,考多少分都无所谓,学习只是一种人生经历,不用特别努力,但务必尽力。
他总是能从她身上发现与众不同的闪光点,总是比别人看到的多一些。
他对她那么好,她还能把他惹生气,就是她的错了。
黎骥程不紧不慢地给她屁股上涂了层乳霜,用温热的手掌認真仔细地一点一点抹匀。
明珠感觉梦回小时候在防疫站打疫苗。
只不过那时候她初生牛犊不怕虎,现在她怕极了黎骥程。
光滑的藤条泡水后韧性极佳,挥起来不会掉渣,也不会轻易折断。
连卖藤条的商家都说,这玩意放在家里吓唬孩子特别管用,一般当桃木剑供起来就能起到镇宅的功效。
黎骥程一直都把这根藤条挂在墙上当艺术品。
现在取下来了,即将用到她身上。
挣扎是一种本能。
黎骥程当着她的面擦干藤条上不断滴落的水珠,喷洒酒精消毒,然后“唰”地试着挥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