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为了所谓的巫女是凤后的命数。为了这万中之一的可能。要置她于死地。
这一盅汤药。会让她如何。躲得过这一盅。又岂能躲的过下一盅。究竟多少盅汤药。会取了她性命。她是否会像母妃那样。突然的。卧倒在这森森后宫内。化作一缕无人知晓的亡魂。
巨大的痛苦将念槿激的几欲崩溃。那夜泡在叶清池的冷凉的水中的感觉又袭上心头。那么冷。那么冷。周身的血液都要结成冰。将她那一颗暖热的心冻结在胸膛内。
念槿脚步踉跄的奔出公主府。死命的奔跑着。胸腔内那颗火热的心脏那么欢快的跳动。跳到发痛。她觉得这样的痛让她感觉真实。
她想见他。只想见他。这一刻。她无比怀念他的怀抱。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只要他肯抱着她。将她冰冷的身体暖烫了。她都不在意。只要他愿意。还愿意让她在身旁。
宫门口的几个侍卫见她如此气势汹汹。连拦也不敢拦她。就这样任由她奔出了宫门。一个侍卫立即撤身去向皇上回禀。
她就这样。沒有停歇的奔进了状元府。
今日的状元府。十分的安静。有着属于冬日的静谧和祥。她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如此冷的天气。连兰朵儿这样活泼的姑娘都不在院子里晃。
院子里寂静的似乎是在沉眠。念槿平稳了稳气息。胸口的心脏因刚刚那剧烈的奔跑热烈跳动。她就这样一步步朝着书房走过去。
想象着他坐在书桌前。抬起眸子望她。眼神能够温暖的将她的不安全部融化。
念槿步伐有些急促的來到书房门边。手指屈起。还未來得及叩门。听的屋内有些声响。叩门的手指滞了一滞。
脑中空了一空。门扉戛然打开。只见严荞萝只手掩着面。容色凄然的手中捧着一个盆状物装着什么就往外冲出來。念槿躲闪不及。被撞的退开好几步远。
严荞萝手中的木盆砰的摔了出來。露出一块白色布块。布块中赫然漏出一片鲜红血色。念槿眸中愣了一愣。诧异的往屋内瞅了瞅。又见严荞萝娇羞的垂下头。一张俏脸粉中带艳。
近日她反应有些迟钝。很多事情都不大想得起來。只见严荞萝朝她福了福身。羞怯道。“公。。。公主。侍郎他。。。您还是等会进去吧。”
正说着间。萧慕亦眸色氤氲。衣袍不整形容十分狼狈的从书房内走出來。见了念槿也是惊诧了一会。又望了一眼严荞萝。眸中的氤氲瞬间消退了些。左手臂间衣袖原本还高高的捋起。见了念槿。将袖子松了放下來。遮住裸露的手臂。眉头轻蹙。同严荞萝道。“你先回去吧。。。”
念槿一颗火热的心脏。陡然如同遇到一块冰凉的大冰坨。呲的一声被浇灭的瞬间冷却。
严荞萝眸中乞求的望了萧幕亦一眼。眼神似泣似诉。咬着唇。一副十分委屈的形容。
念槿只觉得眼前所有景象。所有的声音都离她远去。胸口空荡荡的。好似什么也沒有了。只觉得浑身虚的慌。
萧慕亦那个样子。她见过。那一次在海棠农庄的田埂边。他笑着说。“你在这样。。。。。。可爱。我怕我会把持不住。”
那个时候。她不晓得把持不住是指什么。如今。她同他圆过房。晓得了什么是圆房。也晓得了。他眸中那炙热的氤氲代表着什么。
她同他圆房那日。她清楚的记得。床单上的那一片绽开的鲜艳。是代表的什么。
严荞萝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嘴唇。不甘的将木盆收拾起來。念槿已回过神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道。“看样子。是本宫打搅到二位了。”
她很久不在他面前自称本宫。除非心中十分惶恐。可惜。他听不出來。念槿忽然不太明白。爱情究竟是什么。是否非要这样鲜血淋淋的痛。才能够证明是真正的爱过。
她曾以为。即使他不爱她。至少也是有些怜她的。她将这一世的美好情感都放驻他身上。毫无保留。
萧幕亦眉间皱的更深。“阿念。你想多了。”
严荞萝望着念槿失魂的神色。突然噗通跪下來。哭诉道。“公主。我真心待侍郎。求您成全。公主。荞萝如今…”
“这是你第二次跪下求本宫。如今。正好说个明白吧。萧幕亦。你希望本宫接纳她做你的妾。”她眸色淡淡的平视着他。
念槿觉得从沒有一刻。让她觉得她同萧幕亦是对等的。因为是她爱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她粘着他。所以。在爱情这杆称上。她同他从來不对等。
但此刻。她很不想再低声下气。她想同他平起平坐。萧幕亦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她。“别闹了。让荞萝先回去。我们之间的私事不要牵扯她。”
“荞萝。”念槿气极反笑。勾着唇做出一副高傲姿态。下巴微微的扬起。“萧幕亦。为什么你要在这样的时候。在我这样彷徨的跑來投奔你的时候。给我如此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