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荇害怕的心情顿时减轻了不少,大着胆子,把目光落在了霍宁辞的下巴上。
霍宁辞的五官都很好看,但最让南荇喜欢的,却是他的下巴。和大多数国人的下巴不同,他的下巴很特别,呈状,间有条浅浅的沟。这种下巴在古时候被称为美人沟,而在国外则叫欧米伽下巴,很多时候是财富和美人的象征。
这条美人沟,过深了就显得圆润,容易冲淡脸部轮廓的线条,过浅了又没有了特色,而霍宁辞的则刚刚正好,显得性感而迷人。
“看什么?”霍宁辞的声音忽然响起。
南荇立刻闭上了眼,身体重新僵硬了起来“没……没什么。”
霍宁辞皱了皱眉头“你很怕我?”
南荇更着急了。
“不是……我没有怕你……我是……”她灵机动,想出了个理由,“我有点不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嘴,话刚说完,胃部阵绞痛袭来。
南荇的胃本来就不太好。
读高的时候,她为了能考上个远离家乡的好大学,悬梁刺股、废寝忘食,经常不定时吃饭。当时年纪小,总觉得身体好着呢,偶尔胃疼也不当回事,可高考完之后她犯了次严重的胃病,疼到胃痉挛送了医院,她才明白这几年损失了什么。
上了大学之后,她再也不敢了,准时三餐,生冷麻辣都不敢尝试太多,胃疼的毛病这才慢慢好转。
今天的晚餐等等了个多小时,早就被养刁了的胃就冷不定地摆了她道。
南荇捂住了胃,咬紧了牙关,想要努力撑撑。可惜,疼痛来得太快太猛,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逸出了几丝抽气声。
“啪”的声,灯亮了。
霍宁辞半撑起胳膊看着她“怎么了?”
南荇有点想哭,她怎么这么倒霉?只不过想找个理由搪塞,顺顺利利地把这个同床共枕的晚上度过去,怎么就犯了胃病了?
“没什么……我吃点药就好了……我去客房睡……别……别吵到你……”她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霍宁辞按住了她的肩膀“别动,药在哪里?”
南荇说不出话来,指了指床头柜。
霍宁辞单手撑越过了她,打开了抽屉。抽屉里整整齐齐地被分成了几个小格子,放了各种小玩意儿,角落里的格放了几盒常用药。
他拿出了板金奥康“这个?”
南荇点了点头。
霍宁辞去接了杯水,扶起南荇把药吞了,又问“要不要叫医生?”
南荇胡乱摇头,用拳头顶着胃,蜷缩成了团,再也没力气讲话了。
刚才还白里透粉的脸颊变得惨白,纤长浓密的眼睫上挂着几颗泪珠,几绺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颊上,不知道是被泪水还是汗水打湿了,楚楚可怜。
霍宁辞的心软,重新躺回了床上,关了灯,把浑身僵硬的人搂进了怀里“别哭。”
南荇带着哭腔“嗯”了声,却依然止不住低低的啜泣从齿缝溢出,她疼得有点迷糊了,忘了对肢体接触本能的不适,往后缩了缩,想要从那宽阔的胸膛汲取点力量。
霍宁辞把下巴扣在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环住,又把手放在了她的胃部,点点地揉着。
手掌很大,掌心宽厚且温暖。
仿佛叶扁舟在惊涛骇浪找到了指引它的那抹亮光。
南荇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南荇偷偷睁开眼,确定霍宁辞已经不在床上了,这才起了床。
想到昨晚的场景,她就觉得脸上有点烧。开始刻意避得远远的,胃疼了就又钻怀里又哭鼻子,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结婚以前,有几个关系还可以的表兄妹听说她要嫁给霍宁辞,都私底下对她表示了同情,说霍宁辞这个人,虽然长得养眼、能力极强,但为人寡言冷漠,简直就是行走的冰川,让她千万别对霍宁辞抱有什么柔情蜜意的希望。
就连她的哥哥南慕川,婚前也语重心长地和她长谈了番,让她不要轻易对霍宁辞使小性子,万两人有什么冲突,定不能和霍宁辞直接争执,要回家来告诉父母兄长,他们会和霍宁辞交涉。
这些话,把南荇吓到了,结婚后她直安安静静地呆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自得其乐,半点霍宁辞的行踪都没去打听。
可现在看来,霍宁辞并没有像传言说的那么可怕,昨晚还替她揉了半天的胃,揉得她都睡着了。
这么温柔善良的男人,和她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