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时慕白冷淡道:“该来的总会来,没有她们还可以找别人。”
“那你……”
“宵小鼠辈,不必放在心上。”时慕白伸手给沈廉擦了擦汗:“我们该警惕的,是京城那些人,陆家人不过是想找个傀儡,可这样一来,势必会成他人拦路石眼中钉。”
“我懂你的意思。”沈廉脑袋蔫蔫儿的靠着时慕白肩头:“你身份已经不算秘密,找不找人打听,又找谁打听,都没差别,结果都一样,有想让你做傀儡的,就有想置你于死地的。”
时慕白抬手摸着沈廉的脑袋,眼眸微瞌,没有作声。
“我说的对吗?”沈廉在他肩上蹭了蹭。
“对。”时慕白侧头看着沈廉的头顶,有些话萦绕在心头,但最终仍旧没有胜过私心,一句也没说出来。
到石英镇时虽然已经是傍晚,但夏天日头长,太阳挂着还得些时间才下山。便没有在镇上逗留,直接赶车回村,刚好掐着天黑尽时到的家门。
没等两人进去,提前得到消息的时母就让老嬷嬷搀扶着走了出来。
“回来了?”数日不见,时母精神还好,就是消瘦了许多,连两鬓的白发都多了不少:“怎么没在镇上休整一宿?”
“时间还早,就直接回来了。”时慕白看着明显见老的母亲很是心疼,几步上前:“娘,我不在的这些天,家里可还好?”
“好着呢。”时母看看他又看看沈廉:“快进屋,你俩回来正好,刚准备开饭呢。”
时慕白叹了口气,扶着时母往回走。
沈廉几步跳上台阶,示意嬷嬷让开,伸手扶住时母另一边胳膊。
“娘,我也来扶您!”沈廉说着冲时慕白挑挑眉。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时母笑起来:“我这好好的呢,又不是走不动。”
话是这么说,时母脸上的笑容却没落下过,等进了屋,眼里甚至隐有水光闪动。
“在外可顺利?”时母拿起筷子给两人夹菜。
时慕白知道她想问什么,顿了顿:“顺利的。”
“顺利就好。”时母停下筷子:“没再遇到什么人吧?”
“娘。”时慕白放下筷子:“当年皇后临盆您并不在场,不知情就构不成欺君,收养儿子不过是机缘巧合。”
时母抬眼看向时慕白,张了张嘴。
“这事真要追究起来,与您和爹无关,也与时家无关。”时慕白盛了碗汤放到时母面前:“您老就放宽心,这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从时慕白的话里,时母意识到什么,颇为震惊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