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嗤笑,拿把刀划一个不轻不重的口子,瞬间就愈合上,就想让人原谅他,痴人说梦。
樊煜收拾好自己,就又坐回到窗户边的位置上,将刚刚在看的书重新拿起来。
宋斐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樊煜身上,瞧见对方不愿出去之后,他猛的抄过旁边的茶杯——那本来是樊煜给他润喉用的。
宋斐根本没喝,砸到屏风上,杯子落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水大半都溅到了屏风上,屏风打湿一片,格外醒目,这屏风在此处三千年,早已是强弩之末。
宋斐的动作,让它直接散了架,突然暴露在宋斐视线之中的樊煜动作一顿,他攥着书的手暗暗用力,纸张被攥得发皱。
宋斐冷声道:“出去!”
房间中一片寂静,樊煜没有动作。
宋斐再次重复,“滚出去。”
樊煜说话了,他问道:“你就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
宋斐语气嘲弄,“你不杀我父母,我会讨厌你吗?”
樊煜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样的指责,他早就在这三千年间品味过很多了,他还是没忍住地说:“如果没有呢?”
宋斐动作微愣,“那你证明给我看。”
樊煜:“……”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承认道:“确实是我杀的,无可辩驳。”
宋斐刚刚降下去些许的气焰,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俨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指尖指向门口。
气愤让他不住的颤抖,声音也濒临失声的边缘,“滚!你给我滚出去。”
樊煜握拳轻咳一声,在小腹处的洁白的衣服上,有红色的血迹渗出。
宋斐自然没有错过那明晃晃的血渍,他一眼就知道樊煜根本没有处理那个伤口。
宋斐嗤笑出声,又开始了。樊煜总是不愿意直接说话求和,多少次和宋斐吵架都是如此。
只是——
“樊煜,你现在这副恶心样子,又是做给谁看呢!我见到你的每一秒都觉得——恶心至极!”宋斐以前也不会被樊煜假模假样的样子骗,只是每次都配合着去关心他。
他总把那当成一种,爱人之间的情趣,但是这样的情趣如果在,两人都反目成仇之后再出现,只会让当事人如鲠在喉。
樊煜的动作一顿,他的故意不让创口愈合的,也是存了些别的心思,但在此刻被宋斐揭穿,他还是有些难堪。
他终于撤掉了用来延缓伤口的灵药,那个创口只是普通匕首所伤,瞬间就恢复如初。
樊煜没有再多作纠缠,他深深的看了宋斐一眼,然后推门而去。
门外,是经年不化的积雪,风裹挟着吹进来,宋斐没有灵力抵御,被吹得打了个寒颤,“给我把封印解开!”
樊煜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你今日身体太虚,封印解开,灵力横冲直撞你受不了,等等吧。”
门被带上,樊煜站在门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边的山头有一间木屋,是他所造。
木屋孤零零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