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许知青,今儿这肉可真是……真是托了你的福啊,老婆子我这心里头,热乎,感激得很哪!”
她说着,眼珠子却像钩子一样直往许知梨身后的野兔野鸡上瞟。
许知梨眼皮都没抬,正仔细地给安安擦掉嘴角的一点油渍,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有事说事,少在这绕弯子放屁。”
王婆子被噎得一窒,老脸挂不住。
她搓了搓枯树皮般的手,压下心头的不快,舔着脸凑得更近,压低声音。
“那个……许知青啊,你看,你本事这么大……这打猎对你来说,不就是抬抬手的事儿?老婆子我……家里那口子和我那儿子,身子骨都虚,就馋这口野味补补……你看,能不能……再去林子里转转?给老婆子我弄点?不多,就一只……一只兔子就成。
还不如要你身后的猎物,不会贪心你的打得猎物,就要野兔野鸡就行,毕竟许知青本事通天,野猪都能撂倒,这点野兔野鸡算个啥,你一个城里来的娇小姐。哪里会收拾这些?
放着也是糟蹋,不如……给我家拿了去,让我那能干的儿子帮你收掇收掇?
他可是个会疼人的好后生,许知青啊,一个姑娘家,力气大是好事,可过好日子,总得找个依靠不是?进了我王家门,保管你吃香喝辣的,婆婆我啊,最会疼儿媳妇……”
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吃香喷喷的野猪肉瞬间死寂,连几个小屁孩都停止玩闹。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惊恐地投向许知梨,又飞快地瞟向王老太,眼神里充满了“这老太婆疯了?”的难以置信。
她竟敢打许知青的主意,还敢用这种施舍般的,近乎“买媳妇”的口吻,去觊觎这个能徒手杀野猪的煞星?
尤其那句“进了王家门………婆婆疼儿媳妇”,简直是把“控制”和“剥削”写在了脸上。
许知梨终于抬眼,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冷的、看跳梁小丑般的漠然。
她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王婆子耳朵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之前打野猪,是给盖房子的叔伯兄弟添力气,为的是我的房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脸比磨盘还大?想吃肉,让你家男人儿子自己进山去,没本事就饿着,再敢来我跟前聒噪,我把你扔山沟里喂狼信不信?”
王婆子被许知梨那眼神和毫不留情的辱骂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但肉的诱惑和掌控对方的妄念压过了恐惧。
她心一横,竟然伸手想去拉许知梨的胳膊,嘴里还急急地嚷着:“哎哟许知青,话不能这么说啊,乡里乡亲的……”
“滚开!”许知梨厉喝一声,手臂猛地一甩。
“哎哟!”
王婆子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像被车撞了一样,踉跄着倒退好几步,一屁股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一下动静不小,附近歇息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王婆子又疼又羞又恼,坐在地上索性不起来了,拍着大腿就开始干嚎:“哎哟喂!没天理啦,知青打人啦,欺负我老婆子啊,大家快来看啊,许知青她怎么这么恶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