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迟椿不知道,任凭大家恶意揣测;又怕迟椿知道,伤心流泪。
“他们不仅谣传说你是为了在林毓老师的写作实训课拿满绩才故意靠近游叙;还说因为林毓老师私下操作,你才能拿国奖、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什么的!”另一个舍友义愤填膺地补充。
“我看他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就是,怎么没人说我们夏夏从不翘课,一周七天五天泡在图书馆……那么多的努力,好像就在他们口中轻飘飘地烟消云散了!”
……
三个舍友不服气地为她打抱不平。
迟椿静默着,没有出声,一对细眉蹙得紧紧的。
她并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抹黑与攻击,因为迟椿相信,能定义她的只有她,其他无关杂音,都可以忽略。
再加之,她靠近游叙,好像本就别有所图……
她只是很担心,这些谣言会不会影响林毓?
林老师对她很好,迟椿不想她因为自己而受伤害。
于是感谢了温暖的舍友宝宝们后,迟椿第一时间联系了林毓,将这件事如实告知。
在聊天的最后,迟椿满怀愧疚地郑重向林毓反复道歉。
林毓无比体谅地安慰她,发了好几段长文,劝导并鼓励迟椿千万不要因为他人的评价而影响自己,最后还不忘提一句“你和游叙很般配”,让迟椿还是忍不住闹了个大红脸。
这段小小的谣言风波,在林毓与迟椿的申请彻查下,很快就得以真相大白。
不过几个因为绩点差迟椿一点而与国奖失之交臂的小心眼男生为了顾全自己本就不太重要的面子而故意扯的谎。
除了处分,学院还要求其进行了公开道歉与澄清。
舍友都大快人心地鼓着掌,庆祝迟椿清白恢复。
迟椿却依旧惆怅,好像,与游叙谈恋爱这件事,确确实实对她造成了一些困扰。
先不论日常生活中那些好奇的打探目光与不怀好意的指指点点,也不论游叙如猫一般的黏人,迟椿最苦恼的是,她的写作灵感好像一不小心就溺死在太过于幸福与平稳的生活了。
整整三个月,迟椿没有任何文学上的输出。
几乎已经沦落成为提笔忘字,与惨白的文档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的可怜局面了。
相熟的杂志社编辑频繁来邀稿,可迟椿却迟迟写不出让自己满意的文字与故事。
她第一次在写作上,感觉到挫败。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个局面的呢?
迟椿在床上翻来覆去,写作的压力欢呼成为滚烫的烟头,将她的脑袋与思绪烫得千疮百孔,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叹息。
与连城提及这个话题,迟椿下意识地倾诉自己的苦恼与迷茫。
漫不经心地饮了口手中的冰啤酒,一颗心狂跳,连城佯装随口一说:“是不是因为谈恋爱啊?我看你最近可能是太安逸了。”
迟椿一顿,一张脸皱成一团,像是一颗被小孩子捣蛋胡乱包成的糊涂饺子。
瞥着她的表情,观察着她的情绪,见迟椿在认真思索自己的话,连城心情愈发好了,又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这枚饺子是他最喜欢吃的虾仁蟹黄馅的饺子。
“痛苦是创作的灵感。”连城没有任何哄骗他人的内疚,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抛下平地惊雷般的话语。
“情情爱爱固然有意思,但是,你没有发现吗,恋爱后,你写作的时间确确实实也变少了,至于专注度,我猜应该也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