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打开,一位女子发着抖走到院里来,确认一切安全后直直朝着白衣男子跪下,哭着磕了两个头。
秦砚收回灵烛,稍稍颔首,走了出去。
作为掌烛人,除魂是他的职责所在,这种程度较小的魂魄,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快速除去,不需要叫帮手。
走出去没几步,身后有脚步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最后竟是愈逼愈近,几乎是贴在他身后走。
秦砚侧过身,一颗棋子从手中飞出,投掷向身后那人,谁知对方丝毫没有被威胁到,反而伸出两指来,稳稳夹住那枚棋子,弯着眉眼凑上来。
他生得一副狐狸模样,双眼多情,眼尾上挑,内眼角下方还有颗痣,随着眼睛动作活灵活现。
他身着一身黑色锦衣,高马尾束起,腰间用红绳系着两枚花钱,一有动作就叮叮当当。
秦砚撑着伞,盯了对方几秒,等他先出声。
果不其然,小狐媚子将那枚棋子举起来看了两眼,笑盈盈地唤他:“道长,今日又一个人除魂?”
秦砚拧眉:“棋子还我,人走开。”
对方不从,反而是凑上来,和他挤进同一把伞里:“我不要,雪好大,道长你送我。”
秦砚一把收了伞,执伞柄为利刃,狠狠戳向面前人,谁知对方反应极快,抬脚向后撤开几步。
那人拍了拍袖子,再一抬头,秦砚身影不见了。
松向南和许裴林听淮喝了一个下午才回府。
他到家的时候屋内已经点了灯,穿过庭院,松向南一眼就看见秦砚那把白色的油纸伞立在门口。
迈进屋内,秦砚正捧着书坐在窗边,他转了两圈,最后还是把炉子点起来,怕冷:“秦哥,你今天去除魂了?”
秦砚目光从窗外移到书上,又移到炉子上,低低“嗯”了一声。
松向南三下五除二将炉子点起来,屋内寒气瞬间去除一半,他搓了搓手,欲言又止。
秦砚看出他心思,书一合,身子骨也坐的正:“你要说什么?”
松向南听他这样说,立马喜笑颜开,袍子一撩就在一旁坐下:“今天去吃酒,在临期旁看到家烧鹅,闻着很香,要不……”
秦砚扶额:“想吃?走吧。”
松向南立马去叫家佣来看炉子,转回庭院,秦砚已经撑起伞站在院里等他。
两人沿着熟悉的路朝着临期酒馆走去,松向南走着嘴也闲不下来,晃着脑袋思索:“今日也没见灵瞳子,平日吃酒他来的最快。”
一提到这个秦砚伞都握紧了几分:“我和他碰上了。”
松向南膛目结舌:“你遇上宋子京了?没打起来吧。”
想起两人短暂交锋,秦砚摇头:“没有。”
松向南松口气:“不知道为何他总招你,少点冲突为好。”
府邸离临期酒馆不远,不过一阵就到了,两人选了坐,松向南点了他想吃的烧鹅,坐着等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