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有些远,车停的时候,陆迟的酒醒的差不多了,下车时步履稳健。
他理了理衣摆,准备打量林阙轻的住所,顺带刻薄的和自己购置的房产比较一番。
没想到,入目的却是一片砖砌的和毛坯没区别的小房子,荒凉的可怕,也冷得可怕,像个天然冷库,恐怕在这里,人死了一个月都发现不了。
他的喉头哽住,不可置信的开口:“这就是你说的富人区?”
陆岑装作懊恼的掩唇,表示自己记错了。
陆迟没空和他计较,他快步走到林阙轻的房子前,看清房子全貌的时候,他无比希望林阙轻只是在用苦肉计,而不是真的在这里住了两年。
灰扑扑的瓦砖即使是艳阳天都透出荒凉,更别说是大雪纷飞的黑天。
真正走近窗边时,他犹豫的停下脚步。屋子里一片漆黑,林阙轻大抵已经睡下。
是啊,谁会漏夜来访呢。
他一夜也不想让林阙轻在这个漏风的房子里多待。但,想起林阙轻在他面前拒绝防备的肢体语言,林阙轻真的会愿意和他走吗?
如果强迫,会不会更加消磨他们之间的感情?
已经醒酒的人,站在窗前,思绪却比醉时更加混乱。
大颗大颗的雪落在男人打理得精致得体的发丝上,不断堆叠,为气质出众的人增添了些许苍凉。
陆迟点了一根烟,只是架在唇边等待燃烧,并没有抽。
林阙轻不喜欢他抽烟。
“大侄子,我说你要演苦情戏男主角,也得等另一个男主角出现了再开演吧?先上车吧。”陆岑打开车窗,冲雪地里穿着仿若可以演电影的沉思的男人喊。
“喵——”
空旷的雪地里,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陆迟手里的烟融化了窗上的雾气,一张猫脸出现在窗里。
猫咪边用爪垫拍打窗户,边急切地叫,像是在孤注一掷的求救。
陆迟提起照明灯,接着光透过防护的栏杆朝屋子里望,隐约看到沙发边躺了一个人,只露出一截惨白到发光的腿。
“林阙轻!”陆迟紧张地拍打窗户。
这样的天气,他怎么会一个人躺在地上。
要命的祖宗。
陆迟也不管林阙轻醒来会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入室抢劫的疯子,抬腿便踹上他那扇与破旧屋子格格不入的铁门。
车里的陆岑陡然间看到一向沉稳的陆迟失态的和一扇门干起来,赶忙拿了工具,下车劝解。
就算要把人抢走,好歹安静点。
可陆迟明显比他想象的要更急,他走到门口时,陆迟已经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