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兄弟,此事不必再提!”
穆春豪迈地说道,
“你我兄弟就是有缘,才能在此处相遇。
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继续道: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在下姓穆,单字一个‘春’字。”
说罢,伸手指向一旁的齐国远,道:
“这位亦是我的兄弟,名叫齐国远,人送绰号‘金锤大将’。”
齐国远虽不明白穆春为何突然对时迁这般热情,但该说不说,金锤大将这个绰号还是相当的不错。
素来唯穆春马首是瞻的他,当即抱拳拱手,粗声道:
“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兄弟勿怪。”
时迁见状,连忙摆手,脸上堆满笑意,道:
“不敢不敢,能遇见两位哥哥,是小弟的荣幸。”
齐国远粗壮的手指捏着酒杯,铜铃般的眼睛不住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小精悍的汉子。
时迁恭敬的言语像是一把钥匙,不经意间打开了他心中某道紧闭的门。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曾因出身寒微而遭人白眼,那股郁结多年的闷气突然就消散了几分。
心中不由得对眼前的时迁生出了几分好感。
随着三人一阵闲谈过后。
店小二端着鎏金托盘轻手轻脚地进来,将一道道菜肴摆在黄花梨木的八仙桌上。
清蒸鲈鱼冒着腾腾热气,鱼眼珠还保持着临死前的凸起;
红烧肘子泛着诱人的酱色,肥瘦相间的肉块在烛光下晶莹剔透;
时令鲜蔬青翠欲滴,上面还挂着未干的洗菜水珠。
最引人注目的是当中那坛陈年花雕,泥封刚破,醇厚的酒香便弥漫了整个雅间。
时迁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己经记不清上次吃这样丰盛的酒席是什么时候了。
平日里不是啃着冷硬的炊饼,就是偷些残羹冷炙果腹。
此刻美食当前,他的胃袋发出诚实的咕噜声。
"兄弟莫要客气!"
穆春爽朗地笑着,亲自执壶为时迁斟酒。
琥珀色的酒液在青瓷杯中打着旋,溅起的水花在桌布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
酒过三巡,时迁苍白的脸颊渐渐泛起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