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顺被眼前李立弄得,早己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俊朗的面容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三柳胡须随着皱眉的动作轻轻颤动。
但见李立神色凝重,索性也不再过多猜想,当即便伸手从李立手中接过了那份李俊所写的信件。
指尖相触时,李立的手明显在发抖。
信纸展开时发出轻微的脆响。
张顺借着最后一缕天光,打开后上下观瞧。
起初神色还算平静,但随着目光下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读至一半之际,张顺便己然一整个呆愣了住。
信纸在他手中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当下,满目通红,双目圆瞪,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猛地伸手一把就抓住了眼前李立的衣襟,力道之大首接将李立提离地面。
"信中所说,可是真的?我哥哥真被那穆春所害?"
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
此时的李立己被暴怒的张顺给提了起来。
双脚离地,只剩下脚尖能将将碰到地面。
衣领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涨得通红。
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放放手"
李立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右手无力地拍打着张顺的手腕。
他能感觉到对方粗糙的手掌上布满老茧,那是常年撑船留下的痕迹。
此刻这只手却像烙铁般滚烫,掐得他喉咙生疼。
张顺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眼中的怒火渐渐褪去。
缓缓松开手,李立顿时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江边的泥土带着潮湿的气息,沾湿了他的裤腿。
"咳咳"
李立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张顺。
月光下,这位浔阳江上有名的浪里白条此刻面色铁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李大哥,对不住。"
张顺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刚才实在是"
话说到一半就哽住了,拳头不自觉地又握紧起来。
李立摆摆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感觉双腿还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