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弋:好。
单钰博开玩笑问:现在跟你混,应该能见到不少明星吧?
周弋:你如果喜欢,我可以给你介绍。但你现在应该不需要了吧?
也不知道周弋从哪里听见了风声,单钰博在心里觉得好笑,又懒得多问。他没有回复,周弋也再无消息。
在经过两天的修整以后,单钰博重新投入了校园生活当中。去美国以前正在修建的建筑,到了这时已经即将完工。单钰博每天骑自行车路过都会看见这片工地,眼看着它的外层建筑材料慢慢地拆卸,展露出高楼本身的样子。
晴空万里在风停以后又变成重重的雾霾。雾霾最严重的一天,单钰博不得不戴上口罩,在分不清雾霾还是雾霭的傍晚,骑车沿着校道往系馆去。他的自行车搁置的时间太长,链子上没上油,骑的过程中一直发出铁锈摩擦的声音,听着十分难受。他难受了好几天,姑且忍着,直到在这个周末的傍晚,他的车在半路上掉链子了。
他不得不停车,蹲在地上查看了一番车链子的情况。这时,手机响了,单钰博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接起后礼貌地问:“喂?您好。”
“在做什么?”关唯晨在电话里问。
听罢,单钰博怔住,失笑道:“我的自行车掉链子了,正看着,要找地方上油。您怎么换了号码?”
关唯晨说:“之前的号码停机了。”
单钰博再度错愕,但他想这也没什么不对,关唯晨很少到中国来,每次来的时间也不长,他有助理,只为了工作的缘故没有必要专门留着一个电话号码。思及此,单钰博彻底地呆住了。
许是因为单钰博很久没有回话,关唯晨问:“你等会儿要去哪里给自行车上油?”
“就……学校里的某个修车点吧。”单钰博还是有些发懵。
关唯晨嗯了一声,道:“你到那里以后,给我发一个位置。”
单钰博摸了摸热得发汗的额头,讷讷地问:“为什么?”
电话里有一声轻微的、和缓的笑,他说:“因为我想你了。”
如果不是早一步知道关唯晨已经来了北京,单钰博见到他时,一定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得知关唯晨会来,单钰博在发送完地址以后,便以为再不会有惊讶。
但是,当单钰博蹲在修车的师傅身边,盯着自行车的链条看,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双休闲款的皮鞋,而牛仔裤也是朴素的款式,他依然怔了怔。
单钰博当然不需抬头就能认出是关唯晨,可他抬起头,看见穿着休闲夹克和T恤的关唯晨,仍有些认不得的错觉。
这个打扮的关唯晨并不像什么大企业的经营者,也不像大学里的教授,而像某位学生的家长——单钰博心想,应该是附小的家长,因为中学生和大学生的家长很难像关唯晨这样,脸上没有因担忧儿女而留下的岁月和操劳的痕迹。
“您怎么会来?”单钰博起身,笑着问。
关唯晨奇怪地看着他,理所当然地反问:“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单钰博斜睨着他,表示自己对此半信半疑,关唯晨看罢笑了一声,认输似的点头,“我只能待一晚,明天要去香港谈一桩生意。”
闻言,单钰博失望地哦了一声,打趣道:“看来今晚不能让您太累了。”
关唯晨挑眉,失笑着摇了摇头。
在一旁修车的师傅站起来,冷淡地看了看二人,冷不丁地用英语说道:“我听得懂英语。”
单钰博听得愣住,一不留神脸红了。关唯晨挑了挑眉,不作声。单钰博只得尴尬地咳了一声,问修车师傅:“修好了吗?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