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顾周氏的侯府雨过天晴,四少夫人给大家涨了两成工钱,人人都喜笑颜开,主动忙前忙后。
顾远舟每日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但每次回府基本都是夜深人静,没几个人能见到他。
见到他的下人说顾大郎总是低着头,整个人阴郁得像一团黑雾,让人不敢接近。
白欢猜想他去找淮安郡主,但莫名有些不安,便让飞鱼帮盯着他。
飞鱼说他的确每日从侯府出去后,都是去安王府,直到晚间出王府,便直接回侯府。
白欢猜不透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更不明白安王如此大度,竟能容忍他,难道,安王并不疼爱淮安郡主?
眼下,她只让飞鱼盯紧了,莫让他使坏就行。
白欢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董奕。
担心他不能按时回来,也担心他出事,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飞鱼嘴严,一个字不透。
白欢急了:“你就告诉我,他能不能在斗香大会那日回到长安。”
飞鱼摇头:“主子的行踪小的也不知道。嗯,知道了也不能说。”
白欢无奈,心想若是朝廷另派了斗香会主办官,董奕很可能就赶不回来了。
白欢给顾远怀银钱,让他与那群纨绔子弟中工部、礼部的公子喝酒吃饭,打听下斗香大会派哪位大人坐镇。
顾远怀已成为侯府嫡子,名声也打响了,有钱又豪爽,请客吃饭自然都来。
很快,他打听到工部考核主管未变,但御选香的评判员新增了一名神秘人。
若香药使能回来,依旧是他为主。
若他回不来,这位神秘人便为主。
可是,神秘人是谁,谁都不知道,听闻是圣上钦点的。
白欢只好做两手准备。
若赢了,白家全身而退,她留在长安开启女香市场。
若输了,她将女香生意让利百分之八十给贵妃,力保白家离开,待她有力量了,再另做图谋。
白欢是紧张的,但不能乱。
安王府。
安王懒懒的倚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双百年老核桃,斜睨着跪在地上的顾远舟。
顾远舟一连几天都在安王府等他召见,安王故意不见。
一把好刀就得磨磨才锋利。
“你想成为本王的刀?就凭你?本王瞧不上。”
顾远舟低垂着眼帘,掩盖着眼中滔天恨意,语气平和:“王爷可以让小的试试。给小的一点权利,小的会做给王爷看。”
安王冷笑:“帮本王做事的人多着呢,本王何必花功夫试你?上次金吾卫都出动了,你也没有完成任务,何谈下次?”
顾远舟缓缓抬头,避开以前,直接道:“王爷,当初您看重在下,是因白家。如今白欢已成为白家妇,在下有时间也有机会与她接触,并可监视她一言一行,只需王爷给在下一点助力,一定能助王爷达成所愿。”
“哦?”安王有了些兴致:“你想要什么助力?”
“小的听闻,工部郎中空缺一人,小的求此职,掌工匠之程式,斗香大会在即,小的可在此时为王爷助力薛家。”
安王淡淡道:“薛家与我何干?”
顾远舟直视他的眼神:“贵妃娘娘的娘家崔氏与薛家渊源颇深,贵妃娘娘所想,王爷一定会助她。毕竟……”
他意味深长一笑:“王爷与贵妃娘娘旧情难……”
安王霍然怒斥:“放肆!”
顾远舟也不怕:“王爷娶崔氏嫡女,不也是为了贵妃吗?战香之案、动用金吾卫文查抄白家都是王爷暗中手笔。崔氏已把控义兴薛家和南安郭氏两大制香世家,眼下贵妃已将宫中制香宫女握在手中。只要再攥紧白氏,整个天晟香业便在王爷与贵妃掌握之中。”
他面色阴沉:“只要白氏失去参加斗香大会的资格,他们就会全面溃败。届时,我们再围猎他们,不怕他们不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