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墨柳没有说话,而是将顾思瑶搂得更紧了些,指腹反复摩挲着她颈间那道尚未消退的红痕,直到感受到怀中人颤抖的身体渐渐平复,才松开手臂,心疼到:“还有哪里受伤没?”
听到这话,她摇摇头,眼眶泛红却强忍着泪意:“我没事……多亏了你。”
话音未落,便见燕希儿扑过来攥住她的手腕,两人相顾无言,唯有劫后余生的后怕在眼底流转。
安墨柳心疼的抬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鬓发,目光扫过石屋内狼藉的血迹,冷冷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去。”
说罢便要扶着她往外走,却被顾思瑶轻轻按住手背——此刻望着地上刀疤男的尸体,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别怕。”安墨柳低声安抚,顺势将她的脸转向自己,“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人伤你。”
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肩上,顾思瑶抬头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些恐惧立刻被爱意所填满。
此时顾月凡已安置好燕希儿,见两人还在腻歪,便先一步推开石屋门向外探查:“外面的喽啰都被弟兄们制住了,西侧寨墙的人也已投降,张寨主正被捆在议事厅等着发落。”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安墨柳,眸中带着几分赞许,“你这出声东击西的办法,倒是比正面强攻省了不少力气。”
午后的阳光透过寨墙的垛口洒进来,将满地狼藉照得愈发清晰——缴械的匪寇被按在地上蹲成一排,护卫们正逐一搜查他们的腰间兵刃,远处柴房的浓烟仍在袅袅升腾,混着饭菜烧焦的糊味飘来,倒成了这场突袭收尾的余音。
“思瑶!”顾月瑶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她提着裙摆快步跑来,看到妹妹安然无恙,当即红了眼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哽咽道:“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姐姐我没事。”顾思瑶回抱住她,姐妹俩相拥的身影在阳光下微微颤抖。
安墨柳与顾月凡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直到顾月凡轻咳一声打破沉默:“先去议事厅吧,张寨主还等着处置,寨里的粮草和俘虏也得清点清楚。”
议事厅内,张寨主被粗麻绳捆在柱子上,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见安墨柳等人进来,挣扎着怒目而视:“你们敢动我?这黑风寨四周都是我的眼线,等我弟兄们回来……”
“你的弟兄?”顾月凡冷笑一声踢开脚边的酒坛,“方才西侧寨墙的弓箭手已经尽数归降,后山暗道也被我们堵死了,你以为还能等来救兵?”
话落!将一份名册扔在桌上,“这是你这些年劫掠商旅、草菅人命的罪状,桩桩件件都记在上面,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张寨主脸色煞白,却仍嘴硬:“我乃朝廷在册的寨主,你们私闯山寨伤我弟兄,就不怕官府问罪?”
闻言,安墨柳冷着脸缓步上前,指尖轻叩桌面:“在册寨主?你勾结山匪、掳掠良家女子时,怎没想过王法,顾小姐与燕姑娘皆是官宦人家,你竟敢将她们囚于石屋,单凭这一条,便足够你凌迟处死。”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护卫的通报:“公子,山下发现几拨想要逃窜的匪寇,都已拿下,还搜出这些东西。”
说着便呈上几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成堆的金银珠宝与绫罗绸缎,其中几件玉佩首饰,顾思瑶一眼便认出是自己的玉佩。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安墨柳直起身,声音冷得像山涧寒冰,“传令下去,将所有匪寇按罪行轻重分押,罪大恶极者就地正法,其余从犯交由地方官府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