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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权技危艇殇（第1页）

海德里希冰蓝眼眸深处寒光急转。戈林愚蠢贪婪令人作呕，但其庞大政治能量和元首宠信是现实。邓尼茨海军低调，但“吨位之王”在元首心中有特殊象征。霍夫曼“幼狼”演习刚被邓尼茨定为“通过”，风头正劲。为未定性“泄密”指控（海德里希清楚米勒手段，“证据”在法庭不堪一击），同时得罪戈林邓尼茨，甚至被扣“阻碍战争”帽子，不符利益。霍夫曼价值…戈林提到“鹰眼”与空军技术交集…值得注意。活着的、可控的技术军官比尸体或废人更有价值。

电话那头戈林还在咆哮，海德里希思绪己定。他需体面台阶，也需警告。

“帝国元帅，”海德里希声音依旧冰冷，但语速快一丝，“您干预的强度…引人注目。而且不同寻常。”他停顿，让戈林消化警告。

“鉴于…特殊情况，为空军与海军重要的战时合作利益…”

“…我将亲自下令，立即停止对霍夫曼上尉和韦伯小姐的调查。”

“他们今天获释。”

电话那头戈林咆哮骤停，似未料海德里希如此干脆。随即得意洋洋哼声：“好！明智，海因里希！这才是我懂的话！”

海德里希嘴角几不可察下撇，露冰冷厌恶。

“然而…”声音陡转冷，如冰湖裂开缝隙，露出刺骨寒意。

“…这非无罪释放。是…资源管理。”

“霍夫曼上尉将受监视。他的‘朋友’亦然。一步踏错…”

“…普洛岑湖总是人满为患。明白吗，帝国元帅？”

冰冷威胁如无形枷锁传递。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戈林不耐咕哝：“是，是，明白。放人，盯紧。我得走了，白兰地要凉！”电话粗暴挂断。

海德里希缓缓放听筒，冰蓝眼眸无波。他拿起桌上沉重的ouck钢笔，在霍夫曼和莉赛尔档案卷宗上流畅批示：

他合上卷宗，动作精准如合棺材。对他，这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政治灰尘（politischerstaub），被扫到角落。但目光扫过卷宗里“鹰眼”、“护航薄弱区”零星记录时，一丝极淡的、如毒蛇发现猎物的兴趣，在冰封眼底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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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林茨阿尔布雷希特大街8号，地下走廊。

沉重铁门b-7再开。走廊昏暗灯光取代刺眼白光。我背靠冰冷粗糙墙壁坐地，精神在持续强光高压后疲惫不堪，神经仍绷紧如弦。

“囚犯1173！起来！”还是那押送的党卫队三级小队副，语气却少了凶狠，多了…困惑匆忙？

我撑墙站起，腿脚麻木。又要“恢复记忆”？内心冷笑。

押送者未推向审讯室，而是沿走廊向外，脚步快很多。警铃大作？新花样？刑讯室？普洛岑湖囚车？

通道尽头，通往地面的厚重铁门开。久违的相对清新空气涌入。我被带到类似值班室房间。灯光稍亮。之前那面无表情文书坐桌后。

“这里。”文书推来金属托盘。我的东西：海军精密航海怀表（u-42蚀刻徽记）、军官证、纸币、备用袖扣、被海水浸透的铅笔头。还有…揉皱的海军尉官常服。

我愣住。什么意思？

“穿上。快点。”文书语气平板，眼神催促。

我麻木、困惑警惕地迅速脱下囚服，穿上军装。熟悉的呢料触感和海军蓝，像薄薄铠甲重披。怀表冰冷金属贴胸，一丝微弱慰藉。

刚扣好最后一颗扣子，门开。进来的不是凶神恶煞盖世太保，而是两个表情公事公办的党卫队普通队员。他们身后，跟着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