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安抚好了柳如烟,开始为进城做准备。
他先是回到屋里,趁着柳如烟不注意,意念一动,将那株用树叶小心包裹好的三十年野山参,和两块最大最肥的野猪后腿肉,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进了灵泉空间里。
他出门时只从墙角拿起一个空荡荡的破背篓,然后走到村头大哥家。
“哥,你那二八大杠借我用用,我去趟镇上。”
林东方正在院里劈柴,闻言二话不说就停了手里的活儿:“行,你推去吧,路上慢点。”
刘翠翠从屋里探出头,看见林峰背着个空背篓,撇了撇嘴,但想起昨天那一大碗香喷喷的肉,终究是没说什么酸话,只是叮嘱了一句:“峰子,早去早回啊。”
林峰推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旧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往村口走去。
村口的大榕树下,永远不缺说闲话的人。
张婆子正嗑着瓜子,一看到林峰的身影,立马跟身边几个妇人使了个眼色,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瞧瞧,这是谁啊?发了财,要去镇上潇洒了?”
“背着个空篓子,这是想去镇上买东西?他哪来的钱?”
“哼,还能是哪来的钱?”张婆子把瓜子皮往地上一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路过的林峰听见,“不就是走了几天狗屎运,打了几只野物换了点钱?我跟你们说,这种人的钱,来得快去得也快!看吧,准是去镇上吃香的喝辣的,败家去了!”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就是,那点运气换来的钱,攥在手里还没焐热乎呢,不出两天,就得给他花个精光!到时候,还不是得变回原来那个穷光蛋!”
一阵窃窃的哄笑声响起,话语里的嫉妒和酸意,几乎要溢出来。
林峰对这些污言秽语充耳不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跟这帮长舌妇置气?掉了身价。
等老子把青砖瓦房盖起来,用事实狠狠抽烂她们的脸,那才叫过瘾。
他脚下用力一蹬,破旧的二八大杠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呻吟,载着他,朝着镇子的方向,绝尘而去。
红旗镇离林家村有十几里山路,骑车也要一个多钟头。
等林峰抵达镇上时,己经是上午九点多。
七十年代的镇子,远没有后世的繁华。街道两旁多是些低矮的青砖瓦房,墙上刷着红色的标语。街上行人不多,个个穿着打扮都是灰扑扑的,唯一的亮色,大概就是偶尔驶过的一辆军绿色解放卡车。
林峰没有闲逛,目标明确,径首推着车,来到了镇子最东头的收购站。
收购站里弥漫着一股各种山货、药材和皮毛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气味。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刻板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后面,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同志,卖东西。”林峰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面。
那中年男人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从眼镜片上方扫了林峰一眼,嘴角撇了撇,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卖什么?拿出来。”
林峰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他将背篓从背上取下来,放在柜台前的地上,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那中年男人,像是要在背篓里翻找什么东西。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意念一动。
下一秒,两块用荷叶简单包着、还带着森森白骨的野猪后腿,凭空出现在了背篓里。
“好了。”林-峰首起身,将沉甸甸的猪后腿往柜台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