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下,那把磨得锃亮的柴刀泛着森冷的寒光。
“啊!”
林老三吓得怪叫一声,以为林峰要砍死他,两眼一翻,一股骚臭味瞬间从他裤裆里弥漫开来。
村民们发出一阵厌恶的嘘声。
林峰眉头微皱,他没有动刀刃,而是用冰冷光滑的刀面,在林老三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那冰凉的触感,比首接挨两拳还要让人恐惧。林老三的牙齿上下打着架,发出“咯咯”的声响,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说吧,”林峰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你想干什么。”
这平静的三个字,仿佛一把锥子,彻底刺穿了林老三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再也扛不住了,瞬间崩溃,涕泗横流地把所有事情都招了。
“我说!我都说!”
“我我就是嫉妒!我嫉妒你家盖新房,嫉妒你家天天吃肉,嫉妒你能耐,连县里的大官都给你撑腰!”
“凭什么啊!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凭什么你林峰就能一步登天,我们就得在泥里刨食!”
“我我就想着,把你这蘑菇给毁了!让你在全村人面前丢个大脸!让你在大官面前没法交代!只要毁了这些,我就能我就能偷点土回去自己种”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西,将心底最阴暗的念头全都倒了出来。
村民们听得是怒火中烧,又觉得无比恶心。原来这家伙的心思,竟然恶毒到了这种地步。
林峰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滩烂泥,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极致的冰冷。
这时,村长林海也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看到眼前这副烂摊子,他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林老三半天说不出话来。
“村长,”林峰开口了,“人,你看到了。事,你也听到了。”
林海重重地点头,拐杖在地上“咚咚”地敲着:“这个畜生!我们林家村怎么出了这么个败类!”
“按照村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林峰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处理完了,明天首接送公社,蓄意破坏集体财产,还想投毒,够他喝一壶的。”
林海立刻点头:“对!必须送公社!严惩不贷!”
地上的林老三听到“送公社”三个字,吓得浑身一软,差点昏死过去。他知道,这事要是捅到公社,他这辈子都完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求饶,可浑身疼得像散了架一样。
林峰看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还有。”
所有人都看向他。
“我们合作社,容不下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从今天起,林家村合作社的任何好处,哪怕是一根草,一分钱,他都别想沾。”
这句话,比刚刚的“送公社”还要诛心!
在这个集体为王的时代,被整个村子彻底孤立,断绝掉所有未来的希望,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将永远活在贫穷和鄙视的深渊里,永世不得翻身!
林老三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里的光彩瞬间熄灭了。他呆呆地看着林峰,看着周围村民们那一张张厌恶的脸,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仿佛瞬间坠入了万丈冰窟。
完了。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