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园,我终于瞧见了活人。沿着护城河一路行进,我的疑惑更甚。这,这不对吧?为什么这里只有孩子?
“再次强调一遍,这里不是现实中的任何地方,没有大人当然也是正常的。”
大姐再次在我发问之前给出了回答。
对于小孩子,我一点兴趣也没有,除了吵吵闹闹啥也不剩。我再爱财,也不能总骗小孩子的钱吧。
“我渴了。风姐,我给您也买瓶水吧。”
“不急,前面再走百八十米有几个出水口,可以接水喝,别浪费钱了。”是啊,眼前碧绿的河水倒是稍微消解了些暑气,起到望梅止渴的效果。
富婆也知道节约呢。果然啊,越有钱的人越知道节约。
呀哈,还真有泉水从这几个狗头嘴里往外冒。我大步往前,伸头就张口接水喝。。。额,一点也不好喝,甚至有些苦涩味。
“真的能喝吗?”
“当然,我骗你干嘛。本地人最爱喝了。”
顾不得许多了,我忍着涩味,猛猛地喝了个饱。口感虽然差,但多少有股清凉之意。大热天,正好用泉水冲了把脸,浑身的暑气也尽数消散,爽!不如让大姐也来洗把脸好了。
不过,她今天化了妆,万一不防水,冲成了花脸,岂不是要来怪我?权且问她一问,显得我关心她了,说不定给我加钱呢。
“你。。。你这奶茶从哪来的?”
“趁你刚刚洗脸的功夫,去街边买的啊。”
“不是吧,风姐,刚刚谁说要节约的?怎么不给我也买一杯啊?”
“你又没说要喝啊?再说,我见你在这喝得挺欢的。”
“泉水哪有奶茶好喝啊?”
“谁说不是呢。谁叫你脑子不好非要喝的。”
“不是你说这水好喝吗?怎么成我脑子有问题了?”
“我是说过这水好喝,可人家是接回去烧开了喝,谁像你这猪头喝生水啊?也不怕喝坏肚子。”说完,她终于憋不住了,对着我哈哈嘲讽了起来。
“噫!岂有此理!”我此时的五官已经挤作一团,竟忘记了身份。抄起一捧水就朝她泼过去,“你这个脑残女人,敢坑你家dede!”
“哈哈哈哈!好小子,当老娘好欺负啊!”大姐丝毫不示弱,一通吸溜把剩下的奶茶光速喝了个精光,撕开杯盖,接上满满一杯水就朝我脸上猛泼。
好家伙,一个半老徐娘也敢在此造次!我忍她很久了,她倒是先动手了。我越想越气,顺带手把这辈子的委屈事想了个遍,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使用起祖传绝学——连环哈雷彗星大S式旋转之绝对攻击把几条水柱的冰泉轮换着朝她脸上狂呼。
眼见着我俩真急眼动真格了,好嘛,不一会,周围便聚齐了一帮孩子,围成了一大圈,不仅嘲笑我俩个是大傻缺,还一边大声起哄:“打呀!打!打死他!打死她!”
“滚一边去!谁家碧霞门!再bz得路素,老子e板jue怂pz你!”我真是活回去了,居然和大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起架来了。还被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鬼嘲讽。
果然,老虎不发猫,当我病危呢!我这一嗓子下去,周围再次只剩下我和大姐两人,只是。。。
“。。。风姐,我。。。我先前失心疯犯了,你。。。”看着大姐湿透的裙子,还有那五颜六色的脸,我顿感小命难保,扑通跪了下来。
“红豆泥,私密马赛!风姐,饶了我吧!我刚刚是猪油蒙了心!绝不敢有下次了!您别和我这小人一般见识好伐?”
“。。。呵呵呵。。。”大姐从刚刚的怒目金刚立刻变成了阿弥陀佛,“嗨,多大的事儿,是吧。我啊,是。。。是看你太拘谨了,故意逗你呢。对,是这样的?”
“真是逗我的?”
“什么?混账!给你脸你不要!人不当,想当狗!还敢质疑我!!。。。噢,我是说,哎呀,你太多心了。咱俩之间还得相处一段时间,你呀,千万别老是一副恭敬的模样。放松点,就像在家一样。”
“早不说,害得我疑神疑鬼的。””
得到了抽风的明确回答,小芳的硬直状态立刻结束,连施法前摇都没有,即可撤销了金膝跪。他虽有股地痞流氓的气质,却也知道绅士风度。麻溜地从一旁湿了半截的挎包里取出一包纸巾递给抽风,还半蹲着亲自把她的皮靴擦得干净锃亮。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继续上路吧。”抽风披散着仍略显湿漉的长发,任由东风吹拂。呐,她这会的姿态才算是个潇洒酷姐。
“风姐,现在虽是夏天,但湿头发再经风一吹,怕不是容易感冒吧。咱不行先回去,吹干头发,再换身衣服,如何?”
“无妨。”转念一想,抽风微微一笑,略带讥讽地说道:“你岂知冷热对于求生究竟能有多大的阻碍?”
“冷热?冷了就多穿点,热了就。。。吹空调呗。”
“对于新生者,一口凉水便是冬,一团热食即是炼狱焚身,多一丝顿觉难忍,少一寸又倍感悬空之危。经受多大的痛楚方才假托存于天地,因此,哭泣才成了人人皆有的本能。”
“哭?多大的人了,我可从来不哭。只要给我钱,我一辈子都不会哭。”
“所以你小子是天选之人,没心没肺,活得自在。不过,你方才将我泼成这样,难道不该给予些赔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