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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第1页）

08

坂下探长啜了一口咖啡，思索片刻后，放下杯子继续质问：&ldo;森园院长，那天晚上你来函馆山御殿也见到了伸一吧?那也是梅菲斯特的命令吗?&rdo;

肥胖的院长放下手，抬起有些脏污的脸，又喃喃自语似的说：&ldo;是……是的……一回到自己的医院就收到了下一封恐吓信……&rdo;

&ldo;是不是又命令你去做什么事?&rdo;

&ldo;就只是这样而已，没……没有做其他事……大……大概知道我被警方盯上了……给我一点警告而已……只是这样……&rdo;

&ldo;那封恐吓信呢?&rdo;

&ldo;也烧掉了。&rdo;

坂下探长直瞅着怯弱回应的院长，看起来不像在说谎。

&ldo;森园院长，&rdo;中年探长语带责备，&ldo;为何你会成为梅菲斯特的奴隶?那家伙可是穷凶极恶之徒啊!可怕的杀人魔!你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那家伙手上，受他胁迫?&rdo;

&ldo;……&rdo;

&ldo;森园院长，请坦白一切!&rdo;

&ldo;……不……不能说是有理由的。&rdo;

&ldo;什么理由?&rdo;坂下探长瞪视他。

&ldo;不……不能说……不能说……不行……不能说!&rdo;森园院长边发抖边回应。

&ldo;森园院长!事到如今就全招了吧!这也是为你好啊!&rdo;坂下探长再次怒吼，又挥拳重击了一次桌面，烟灰缸应声弹起。

&ldo;不行……我害怕……要是说出来的话……会被梅菲斯特杀的……不、不行，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不能再透露下去了……绝对不行……&rdo;森园院长惊慌失措地东张西望，像在梦呓似的喃喃自语。那表情只是一脸惊恐，双眼布满血丝，面色苍白，嘴唇颤抖，不断冒出汗珠。

暖炉中发出柴火声响，金色小火星往烟囱蹿升，掠过坂下探长的视线一角。虽然火焰熊熊燃烧，但森园院长深深的畏惧却让房间冷得令人冻结。

坂下探长又啜了一口咖啡：&ldo;森园院长，请冷静，没事的，这房间只有你和我，不会被别人听到，况且这里是戒备森严的函馆山御殿，任何人都无法随意侵入。好了，做个深呼吸，放轻松一点，慢慢说，将你知道的事全部告诉我!&rdo;

&ldo;呃……是啊……这里很安全……可是……还是不行……&rdo;老人完全陷入疑神疑鬼的状态。

&ldo;说吧!&rdo;坂下探长口气更强硬了，&ldo;难道你想成为那杀人魔的共犯?&rdo;

&ldo;不要……不是的……绝对不是……&rdo;

&ldo;那你就说啊!&rdo;

森园院长双肩颤抖，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ldo;知……知道了……我说。&rdo;又做了一次深呼吸，&ldo;……坂下探长，你……你听说过外户津海岸吗?&rdo;他突然说出一个奇怪的地名。

&ldo;啊?&rdo;

&ldo;外户津海岸……位于江差港附近，内乡滨之南……&rdo;身躯肥胖的院长闭着眼睛喃喃自语。

&ldo;哦，江差港啊!倒没听说过外户津海岸……怎么了吗?&rdo;

&ldo;那里有个奇岩，称为外户津岩，又名骷髅岩，是从海中突起的三角锥状巨岩，退潮时几乎能看见全貌……宛如一座巨大的山，或是尖尖的金字塔……&rdo;

&ldo;然后呢?&rdo;搞不清楚院长想说什么，坂下探长歪了歪头。

森园院长又露出畏怯神情，双手在胸前激动挥舞：&ldo;……不、不、不行……还是不能说……不能说出这个秘密……坂下探长，饶了我吧……饶了我吧……饶了我所犯下的错……犯了不该犯的错……哦……我怎么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rdo;

森园院长一副快哭出来的大脸严重扭曲，充血的双眼充满着泪水，发紫的嘴唇抖个不停。

&ldo;院长，说出来吧!拿出勇气啊!&rdo;坂下探长热切地激励着。

&ldo;啊?啊啊……可是……&rdo;

&ldo;先前宝生家收到一封写着&lso;在骨骸海岸死去的人们也会想要你们的命&rso;的恐吓信，那和你现在要说的事有关吗?&rdo;

&ldo;……啊?&rdo;老人双眼逐渐失焦，边发抖边四下环视。

&ldo;你说骷髅岩在外户津海岸，所以又叫骨骸海岸，是吗?&rdo;

&ldo;呃……什……什么……哦……是啊……骨骸海岸的处置室……就是处置室……我居然干了那么可怕的事……复、复仇……那家伙要报仇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犯了身为人不可饶恕的错……我居然……我一定是疯了……我只是听从祖父江大佐的命令……听从那么可怕的命令……&rdo;

森园院长眼神恍惚，像梦呓似的不断说着。

&ldo;祖父江大佐?&rdo;

&ldo;……就是军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