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时候家里穷,他身上也没有多少零用,凑了又凑,始终不能圆妹妹的一个美梦。
&esp;&esp;现在,他身上有不少银子,足够买几百个磨喝乐,但江小银,已经不需要磨喝乐了。
&esp;&esp;“我最讨厌的就是糖葫芦。”
&esp;&esp;冯知意的声音忽然回响在脑海中,江无源看向手中已经包好的糖葫芦,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山楂糖,忽然变成了长满尖刺的毛栗子,刺痛了他的手心。
&esp;&esp;“公子,看磨喝乐吗?最新款式的都有!”老板吆喝道。
&esp;&esp;江无源没有回应老板的招揽,他转身将糖葫芦收入怀中,骑上马朝城门走去。
&esp;&esp;走出权州城门后,路上人烟逐渐稀少,直至完全灭绝。江无源一路快马加鞭,沿着权州到暮州最近的官道疾驰。
&esp;&esp;差不多离暮州还剩半天路程的时候,原本只有江无源一人在赶路的官道上,忽然被一群惊慌失措的飞鸟打破了沉寂。
&esp;&esp;那不是一只惊鸟,而是难以计数的一群。
&esp;&esp;除非山林起火,否则这样大规模的鸟群惊飞,是不合常理的。
&esp;&esp;江无源勒停缰绳,在马上眺望着那大山深处的茂密林间,没有见到丝毫起火的迹象。
&esp;&esp;鸟群逃去的方向,是暮州。
&esp;&esp;他思考片刻,改官道为山路,驱马进了山林。
&esp;&esp;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江无源在一片白桦林中停下了脚步。这里的篝火还未完全熄灭,林中空地上残留着军队驻扎后的痕迹。
&esp;&esp;如果是友军路过,没有道理不正大光明走官道,而是偷偷摸摸走山路。
&esp;&esp;南亭出身的人,刺杀和追踪都是一把好手。江无源沿途追踪着这支军队留下的踪迹,终于在快要接近暮州地界的时候,遇到了他们的斥候。
&esp;&esp;三名斥候,两死一伤,江无源将染血的剑尖指向负伤的那名斥候:“你们是哪支部队,大将是谁?”
&esp;&esp;斥候面有犹豫,抵不过那剑尖朝他喉咙又前进了一寸。
&esp;&esp;“我、我们是青隽军,大将是沙魔柯!”他慌张回道。
&esp;&esp;果然如此。
&esp;&esp;江无源又问:“你们秘密前进,计划是什么?”
&esp;&esp;斥候支支吾吾,江无源一剑直接插入斥候大腿,后者捂着血如泉涌的大腿,惨叫连连,又不敢去拔还被江无源握在手中的剑。
&esp;&esp;江无源说:“如果你说不出我想知道的东西,我就送你去和你的同伴汇合,明白吗?”
&esp;&esp;那两名一剑封口的斥候尸体就在不远处。幸存的斥候看了眼失去生命的同伴,胆战心惊道:“我说,我说……今天夜里,我们大将就要率领奇兵夜袭暮州……”
&esp;&esp;“暮州守备森严,你们打算怎么夜袭?”
&esp;&esp;“我们……我们在城门守备中有内应……”
&esp;&esp;斥候眼神游移,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拉开引线!江无源眼神一凛,飞身欲夺,但竹筒里面的机关已经冲上云霄,发出响彻山林的尖锐鸣叫。
&esp;&esp;“说出那名内应的名字!”江无源拔出长剑横上斥候的脖子。
&esp;&esp;斥候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生路,咬紧牙关不肯开口。
&esp;&esp;此地不能久留,江无源已经听到了小队人马一边呼喊一边朝这里奔来的声音。他提剑杀了这名斥候,迅速上马逃离此地。
&esp;&esp;江无源扬鞭打马,以最快速度向暮州赶去,但不过一炷香时间,他的身后就传来了马蹄阵阵的追逐声,以及肆无忌惮的张狂笑声。
&esp;&esp;“既然来了,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