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燊行面无波澜地回。
藏在墨镜下的目光在屋里搜寻一圈,最后又不动声色地落到屏风处:“崔贤,你去楼下等着。”
老太太眼里含笑,对兰姨也道:“阿兰,老三最喜欢你煮的茶了,你去弄点来,刚好配他带来的糕点。”
兰姨心里明镜似的,笑着连忙应好,和崔贤一道下了楼。
书房里明面上只剩祖孙俩。
老太太关心的目光在傅燊行身上上下一溜:“你好一阵没过来了,这段时间眼睛和腿怎么样?有好转吗?”
傅燊行隐瞒自己的病情进展瞒得已经够久了,不想老太太和某个藏起来的小东西担心。
他摘了墨镜,已经不再毫无焦距的双眸微眯着左右看了看,最后面向窗户方向:“这里应该是光的方向吧?光感勉强可以,其他的还不行。”
老太太激动得泪水都涌上了眼眶,连忙抹了抹眼睛:“有进步就好。”
想到自己孙子能有今天全靠屏风后躲着的乔夕辰,她瞥了眼孙子,身子微微侧移。
屏风就在她身侧后方。
老太太不着痕迹地用拐轻轻击了下屏风脚。
屏风后的乔夕辰低头看到了拐,往一侧移了移,微微探头:“怎么了?”
她张着嘴,无声问。
老太太朝她挑眉弄眼,同样张着嘴,用几近无声的气音偷偷道:“你不是想他了嘛?人来了,偷偷看看也无所谓,反正他看不到。”
傅燊行:“……”
他嘴角抽了抽,强忍着才没往那边瞥过去。
屏风后的乔夕辰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摆手,无声地辩解:“我没有。”
老太太笑眯眯地看她:“不用解释,我懂。”
乔夕辰:“……”
我都没懂,您老到底懂什么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在傅燊行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傅燊行压下嘴角微不可察的笑:“奶奶,您在跟谁说话?”
老太太和乔夕辰双双一惊,一个连忙回身坐正,一个从屏风后往外探了探头。
都不再出声。
傅燊行继续自顾自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没有!哪来其他什么人。”
老太太笑呵呵地回到沙发里坐下,睁眼说瞎话:“我新养了一只小猫。小东西调皮,我刚训斥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