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谢了。”他冲着江遂说,“我送他去酒店就行。”
江遂看了他两秒,然后往后退一步,没再说什么,上了车。
基地宿舍静悄悄的,多数人都睡了,江遂开了一盏阅读灯,郑适翻个身,咕哝了一句:“遂哥还不睡啊?”
江遂手上放着一本武器图鉴,说:“看会儿书。”
半小时后,窗外有一道大灯闪过,摩托车引擎声传来。江遂偏头往外看,身段流畅劲瘦的骑手正熄火下车,摘了手套和头盔,抬手撸一把头发,隐在夜色中的五官即便看不清也像有一种魔力。
江遂靠着窗看了一会儿,然后将手里的书放到床头,熄灯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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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刚把这次集训的行李归拢好,又把一个月未住的宿舍收拾一遍,电话便响起来。
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几秒钟,接了。
“不回来?”对面一道低沉男声响起,即便隔着听筒,也能让云行涌上遍身寒意。
云行调整下呼吸,尽量平静地答:“先回学校宿舍了,要收拾一下。”
对面质问:“需要收拾三个小时?”
云行实话实说:“刚才送厉初回家,耽误了些时间。”
“立刻回来。”对方命令完,就要挂电话。
“哥——”云行急声叫他。
电话没挂,等云行继续。
“我想去看看我妈,”云行舔了舔嘴唇,很慢地说,“可以吗?”
“哦?”对面传来意味不明的一声轻笑,好像料到云行会提要求。
云行的语气里已经添了一丝示弱:“我一个多月没见她了,我就去看一眼,之后马上回去。”
“云行,”电话里的声音一字一句敲在他耳膜上,“你最好听话。”
“……我知道。”
下午三点,云行到达疗养院。院长在山脚下等他,告诉他夏颜午睡刚醒。
摆渡车载着他和院长进入疗养院大门,穿过一层层关卡往里走,荷枪实弹的士兵向他们敬礼。院长公事公办地介绍着夏颜最近的身体状况不算太好,仍要精心调养。
车子在一栋三层楼前停下,云行安静跟在院长身后,坐电梯上楼,然后停在一扇门前。
院长微侧开身子,云行往前半步,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窗边躺椅上的女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尽管上了年纪,仍然是极美的一张脸,一双桃花眼和云行几乎一模一样,但美则美矣,全身上下散发着憔悴和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