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简短回答:“课没补完。”
云行:“好。”
电话挂了,云行将手机递到宋明之面前,刚挂断的屏幕,似乎还有任意说话的温度。
“任意让我过去。”
宋明之半眯着眼,似乎在判断这通电话的真实来意:“任意找你做什么。”
“补课。”
云行身上几近光裸,除了脸,露在外面的肌肤深深浅浅全是痕迹。他蜷缩着靠在墙角,像被逼到绝境的一只小兽,看着宋明之的眼神是破碎的惧意,和勉力维持的一丝冷静。
宋明之不喜欢这样的云行。
大约再往前,云行还是会冲着他笑的,更小的时候,甚至十分依赖他,声音很软地叫他哥哥。
把人逼成这个样子,宋明之心里迟来地有些不痛快。不过也没办法,宋明之崇尚结果导向,为了让云行听话,适当的手段是必须的。
“想去就去吧。”宋明之终于开口。
他又恢复人前惯有的从容得体,从地上捡起衬衣,不紧不慢地穿上,仿佛刚才发疯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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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带着满身伤,逃也似地离开宋宅。路边匆忙叫了车,说出地址,没有去安全屋,也不敢去,眼下最安全的地方是回学校。
回到那个有江遂气息的地方。
因是周末,整栋宿舍楼很安静,云行脑子里有劫后余生的大段空白,冲到宿舍门口,进门,反锁,全凭本能。
对面的宿舍门紧紧关着,云行扫了一眼,没敢再看,这时候江遂应该在家里。
云行烧了一大壶热水,烫热着喝了两口,狂跳的心脏依然在嗓子眼。他没什么时间概念,大约过了几分钟不到,或者更短的时间,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继而敲门声和说话声同时传来:“云行,开门。”
是江遂。
莫名的委屈和情绪就那么一瞬间冲上来,云行两步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开了门。
江遂带着一身寒意闪身进来,两人四目相交,彼此怔了几秒钟。
云行穿得很多,长袖衬衫系到最上面的扣子,外面套一件毛衣开衫,长裤,球鞋,除了头发有些乱,单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见到好好的云行站在跟前,江遂不像方才那么着急了,视线从头到脚扫了云行一遍,沉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云行微仰着头,满腔的委屈突然无处开口,他愣愣看着跑得额际都是汗珠的江遂,半天蹦出两个字:
“没事。”
“这叫没事?”
江遂回家后,心里总是不安,便给云行发信息,云行没回。他等了不到一分钟,那股不安加剧,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
直到第三通电话,云行才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