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曙见自己额娘,对自己的能力,表示怀疑,表情十分委屈、痛心,在乌雪宁审视的目光下,又笑嘻嘻的说道:“还是额娘火眼金睛,这兔子确实不是我刻的,是弘春。”“既然是弘春的,怎么到了你手里的?”乌雪宁继续问道。“弘春和我比试箭术,输给我的。”弘晖自豪的说道。这可是他用实力赢回来的。乌雪宁听罢,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上课吧。”弘曙一听,站起身,嬉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急着给容姝,送小兔子嘛。”话说完,弘曙就脚底抹油,开溜了。“额娘,哥哥跑了。”坐在小榻上的容姝,把玩着小兔子,开口说道。“没事,你哥哥,有你大哥哥收拾呢。”乌雪宁出声说道。弘晖今年十三岁,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板起脸来,还真有几分像胤禛。对于弘曙的功课,弘晖可是比弘曙的师傅,还上心呢。午后,一封圣旨传到了雍亲王府,容嫣被封为郡主,指婚给那拉·星德,令其七月成婚。那拉·星德乃是满洲正白旗,隶属于乌拉那拉氏,说起来,与原主乌拉那拉氏是同族。乌雪宁对于那拉·星德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不过瞧着胤禛的样子,想来这个星德应该是个德才兼备的人。赐婚的旨意都下来了,如今是三月,离容嫣成婚,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时间虽长,乌雪宁已然命人,开始准备容嫣出嫁,所需的东西了。蔷薇院内的李侧福晋,从送饭的丫鬟口中,得知了容嫣被指婚的消息,心也便放下了,容嫣不用远嫁到蒙古去了。那拉·星德是康熙帝看中的人,想来是不会错的。李侧福晋便给送饭的丫鬟塞了银子,让她捎个话给胤禛,说她这个亲额娘,早早的就给容嫣准备好了一份嫁妆,届时容嫣出嫁,希望能把她的这份儿嫁妆,添加到容嫣的嫁妆单子里,她的积蓄不多,但也是一份儿心意。送饭的丫鬟,将李侧福晋的话,转述给胤禛。胤禛只说,容嫣的婚事,一切由福晋主理。送饭的丫鬟只好找到乌雪宁,乌雪宁答应了。容嫣成婚所需的嫁妆,由三部分构成,李侧福晋准备的那一份儿,府里公账上所出的,以及她这个嫡额娘应该添置的。转眼,四个月过去,很快就是容嫣出嫁的日子了。雍亲王府内外,张灯结彩、一片喜色。花轿到了雍亲王府门外,那拉·星德翻身下马,到了前院正屋,向坐在主位上的胤禛和乌雪宁请安。待喜娘引着容嫣出来以后,纳拉·星德与容嫣,先向坐在主位上的,胤禛与乌雪宁行礼,而后向坐在一旁的,李侧福晋行礼。今日是容嫣成婚的日子,胤禛特许李侧福晋出门,这也是容嫣出嫁前的心愿。李侧福晋笑着点头,却不自觉的红了眼眶。待容嫣坐上花轿以后,敲锣打鼓的声音,便离雍亲王府越来越远了。而李侧福晋,也识趣的回到了蔷薇院中。到了晚上,乌雪宁躺在床榻上,不禁感叹道:“这么快,容嫣便嫁人了。”一旁的胤禛闻言,出声说道:“这只是开个头,再过几年就是弘晖了,办完了弘晖的婚事,后头还有弘昀、弘曙、容姝,到时候,可有咱们忙的。”乌雪宁一听,翻了个身,看着胤禛说道:“容姝嫁人时,我怕就是老太婆了。”胤禛微微一笑,伸出大手将乌雪宁揽进怀里,“就算再过十年,阿宁在我心里,也是豆蔻年华。”“肉麻”,乌雪宁在胤禛胸膛上,拍了一下,嘴上虽然嫌弃,心里却还是美滋滋的。胤禛搂紧乌雪宁,在乌雪宁的发顶处,落下了一个吻。九日后,便是容嫣归宁的日子。乌雪宁起床洗漱完毕以后,便命人开始准备了。胤禛与乌雪宁,在前院主位上坐着,李侧福晋与宋格格、于格格分别坐在两旁。今日,李侧福晋特意求了胤禛,只想多看看容嫣。李侧福晋坐在檀木椅子上,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外看。待容嫣与额驸那拉·星德进门以后,二人先是向胤禛与乌雪宁行礼请安,待起身时,乌雪宁注意到了,星德还扶了容嫣一把。容嫣与星德,走到李侧福晋面前,在向李侧福晋请安时,星德同样扶了容嫣一把。看来,容嫣与额驸相处的不错。紧接着,容嫣带着星德,向宋格格、于格格都见了礼,接着介绍的,便是弘晖、弘昀、弘曙和容姝。一阵寒暄过后,乌雪宁便招呼众人,去偏厅用膳。席间,星德时不时的,往容嫣的碟子里夹菜,还替容嫣去了鱼刺,瞧着倒是心思细腻的人。午膳过后,容嫣陪着李侧福晋,回了蔷薇院,说体己话,星德则陪着胤禛,在书房对弈。容姝有些困了,乌雪宁便带着容姝,回正院午睡。宋格格与于格格,在用完午膳后,就各自回去了。弘曙见没人注意到他,便想溜出府去,谁料弘晖早就摸清了弘曙的心思,在雍亲王府大门前,等着弘曙,直接将弘曙抓回去背书。弘曙求饶道:“哥哥,今日是二姐姐归宁的日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今天上午,你一个字都没看,还没休息够?”说完,弘晖已经将弘曙拽到了书房,一对一的,看着弘曙背书。侍疾中秋节,胤禛与乌雪宁,带着几个孩子,按照老规矩进宫。这一次不同的是,容嫣与额驸星德,也是要进宫,给德妃请安的。毕竟容嫣与额驸,是第一次在中秋节,给德妃问安,德妃按照规矩,赏了容嫣与额驸。随后,容嫣带着额驸星德,见过了十四爷胤禵与福晋完颜氏,弘春和弘明。宴席结束后,胤禛与乌雪宁,带着几个孩子回府,容嫣与额驸在宫门口,与胤禛等人分别,容嫣由额驸扶着,上了另一辆马车,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了。十月,康熙帝突发高热,胤禛等皇子入宫侍疾。康熙帝身子康健,突然生病,连梁九功也吓住了。胤禛等皇子,在乾清宫守了整整一日,康熙才苏醒过来。梁九功见康熙醒了,激动道:“皇上醒了。”梁九功说罢,扶着康熙坐起来,用织锦软枕垫在康熙腰后。坐起来的康熙,瞧着面前站了齐齐两排的阿哥,脸色未变,心里却是难受,借口说屋子里闷,把所有的阿哥,都打发出去了,只留了梁九功一个人,在身边伺候。梁九功跟随康熙多年,自然明白康熙心中是如何想的,只是这实话,是不能说出口的,那就只有往好的地方说。“皇上,阿哥们担心您,在乾清宫,守了整整一日呢。”康熙闻言,漆黑的眸子动了动,缓缓出声道:“他们守的,只是大清的皇帝。”平日里,他有个头疼、咳嗽的,没见有哪个儿子担心、在意过,如今陡然生病,齐齐的聚在这里,只怕心里都盘算着,他坐的这把龙椅。梁九功一听,转了转眼珠子,忙开口道:“哎吆,皇上呀,阿哥们孝顺着呢,您这次病情凶猛,要下猛药,太医不敢拿您的龙体冒险,四阿哥二话不说,直接将药干了,太医给四阿哥把完脉,确定无碍,才给您用的。”“老四?”康熙扭过头看向梁九功。梁九功点了点头。得到梁九功的肯定,康熙心里得到了些安慰。阿哥们当中,也就老四靠谱些。老四敢为他亲尝汤药,该嘉奖的。只是,如今太子之位空悬,若是嘉奖老四,其余人,怕是又要揣测他的心意了。“梁九功,传膳吧。”康熙出声说道。“嗻”,梁九功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