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院子里的几杆翠竹,只默默出神。
初蕊和锦心两人虽说是打小伺候她的,秋月不说百分之百的了解她们,却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
和她一样,两人在年府何曾见过几个外男。而胤禛,不仅出身显赫,家世高贵,而且自己独特的魅力和气质,足以将两人折服。
连她,两辈子资讯这么发达,见过这么多男子,不也将一颗心交予了他么。更何况她们俩个地道的古人。
即便初蕊她们俩不是那种爬上主子床的人,可放在身边,终究是个隐患。何况她也不忍让她们俩孤独终老,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
有自己的丈夫,孩子,有属于自己的小家,才是幸福。
胤禛,并不是她们的良人。
高福的儿子他也见过,很是沉默内敛的一个人,感觉很是稳重。
想也是,府里的仆从对胤禛都有种莫名狂热的崇拜,因此管事什么的都学着胤禛沉默内敛的性子。虽说那些爱嚼舌根,喜欢私下论主子是非的杖毙的杖毙,发配的发配,但这也是雍亲王府门风严谨其中的很大的理由。
秋月暗暗叹了一口气,但愿她能够早点想清楚,莫失了这次良机。
夜里一切如常的在初蕊的伺候下睡了,只是看着她略有些恍惚的神情,秋月虽心里担忧,却也只得藏在心里。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别人都帮不上她。
就这样过了几天,当初蕊再一次跪在秋月面前时,秋月原本有些浮躁的心蓦的沉寂下来。
她已经想通了。
只见初蕊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含着泪水,哭着道:&ldo;奴婢知道主子都是为了奴婢好,奴婢一切……奴婢一切都听主子的。&rdo;
秋月暗叹了一口气,扶着她起身,柔声道:&ldo;以后你便知道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你们俩好。&rdo;
初蕊边擦眼泪边点头哽咽道:&ldo;奴婢明白,以后奴婢不再主子身边,主子要照顾好自己。&rdo;她想了想,还是含泪犹疑道:&ldo;若奴婢不在主子身边伺候主子,下面的那些人哪里知道主子的喜好。&rdo;
秋月反被她扶着在炕上坐了,开口让她坐了,方叹道:&ldo;定是不习惯的,那次我不过离了你一日,便叫了你的名字十几次。这十几年,我哪日不是去哪里都带着你,你怕是还好,只怕我这个被留下来的人,却先是不习惯了。&rdo;
听秋月这么说,想着十几年来三人朝夕相处,又是一番心绪激荡。
秋月瞧了她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道:&ldo;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我何尝想同你们分开。当日我要嫁人,阿玛和额娘心中纵使万般不舍,不也要忍痛将我嫁出来。现在我才明白当年额娘的心情,将来你做的母亲,就会明白我今日的感受了。&rdo;
&ldo;可是奴婢还没要看到小主子出生,还没照顾过小主子,奴婢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主子。&rdo;
&ldo;傻子,谁离了谁不是好好的过。再者,我已经和爷说好了,嫁给府里管事的儿子,你还是留在我这儿做事,帮我管着院子,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rdo;秋月道。
&ldo;奴婢知道主子都为奴婢打算好了,平时小丫头们嘴碎,偶尔闲聊这些话奴婢自然听过。奴婢这样的身份,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是主子天大的恩赐了,可是……&rdo;话没说完,初蕊又开始哽咽了起来。
&ldo;我明白,我都明白。锦心这两日也像个小兔子似的,整天红着一双眼睛,想是背地里哭多了的缘故。&rdo;叹了口气,秋月拭了拭眼角,&ldo;我这两日心底也不好受,只是见你们俩都这样了,我也不好在露出情绪,徒添你们俩烦恼。&rdo;
见初蕊眼泪又有蓄势待发的迹象,秋月劝慰道:&ldo;虚空有尽,我愿无穷,情与无情,同圆种智。身无病苦,心不贪恋,意不颠倒,如入禅定。&rdo;
&ldo;奴婢不过是凡夫俗子,不懂这些大道理,奴婢只知道这世上对奴婢最好的人就是主子。人生入寄,世网如牢,奴婢能在这红尘万丈坑中认识主子,伺候主子,就已经是奴婢最大的福气了。&rdo;初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