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年老爷的是白玉雕龙纹龙鼻烟壶一对,镇白玉镂雕梅花玉佩一对,沉香拐拄一根,金玉满堂茶膏四饼。年夫人的是金玉如意各一柄,伽楠念珠一串,富贵长春宫缎四匹,福寿绵长宫绸四匹,紫金笔锭如意锞十锭,吉庆有鱼银锞十锭。另有年羹尧和年希尧的御制新书二部,宝墨二匣,金银爵各二只,表礼按前。古秀兰等人也各有赏赐。
年夫人一听,心下更是激动,忙扯着依茹下跪道:&ldo;臣妇谢皇上隆恩。&rdo;
小路子见状,忙笑道:&ldo;年夫人快快请起,皇上还说了,马上就要去园子避暑了,若夫人以后记挂贵妃娘娘,直接递了牌子就是,贵妃娘娘时常挂念夫人,您常来陪贵妃娘娘说说话才是。&rdo;
听到这里,秋月哪里还不知道胤禛是为着她的缘故,忙道:&ldo;行了,本宫知道了,皇上那儿离不开人,你去忙吧。&rdo;
小路子谄笑了两声,跟着春纤退下。
待他离开,年夫人不由劝道:&ldo;这个公公事皇上身边的人,在人前你也该给他留三分面子,日后才好办事呢。&rdo;
秋月哭笑不得道:&ldo;额娘,我有什么事要他办的,再说女儿在宫里住了这么久,这些事自有计较。&rdo;
见年夫人还想说什么,忙挽着她告饶道,&ldo;行行,女儿下次说话一定斟酌一定斟酌,您就不要担心了。时辰也不早了,回年府估计也得一个时辰,您还是早些离开才是。&rdo;
年夫人看了看天色,知她却是说的不错,只得简短的嘱咐了两句,这才由夏悠琴领着,携着依茹离开了翊坤宫。
站在翊坤宫门口目送年夫人离开,春纤扶着秋月回了内室,秋月慵懒的躺在炕上,揉了揉额际,满心的烦闷。
春纤将一边的薄毯轻轻替她盖上,询问道:&ldo;主子可是累了,可是要歇会子,要不奴婢替您揉揉。&rdo;
秋月现在急需一人呆一会,便挥了挥手,&ldo;你去偏殿,好生顾着福儿就是。&rdo;
春纤掩嘴笑道:&ldo;奴婢可是忘了告诉主子,方才小路子过来时,便带着六阿哥去了养心殿,说是皇上要考校六阿哥功课呢。&rdo;
听是胤禛将福惠领了过去,秋月放下了心,&ldo;小林子可是跟去了。&rdo;
&ldo;主子放心,小林子和素云都跟着呢。&rdo;自打福惠落水后,不论他去哪里,小林子和素云都不能离了他左右,这些胤禛也是知道的。
闻言,秋月彻底放下了心,阖着眸子侧躺着。
春纤在那墨烟冻石鼎香炉里添了一把香,便轻手轻脚的掩帘离开了内室。
一个女人,一个古代的女人,求的是什么?
秋月暗自问自己。
大富大贵?还是全家安康?
丈夫的爱,孩子的平安长大,成家立室,还是和丈夫的相伴到老?
&ldo;荣宠不断,锦衣玉食。&rdo;这是当日那个老和尚的批语,想到此,秋月起身,从书架旁的多宝格中拿起一个锦盒,打开取出其中所有物,原来是一支宫签,上面写着:有花当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秋月倚在炕上,细细打量着这张签,当日她求的是因缘,而这两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个老和尚的话,大都已经忘却了,但那最后那句,&ldo;一切因果,都在施主一念之间。&rdo;却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
倘若这支签求的不是因缘,而是年家的未来,那,又是个什么意思?
富贵尊荣,她有了,丈夫的宠爱,她亦有了,儿女环绕膝下,她也不缺。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她似乎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