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直道盘查的极严,郡道与县道也开始盘查。
阳城这里有我在,你自然是没人来盘查。
但出了阳城,照身贴要么不敢亮,要么亮了就要被抓。
你想走就得先换个新的照身贴。
而换帖容易,难的是乡里那边的安排。
所以你急不得,借着安排乡里那边,好好养一养身子。”
解释到这,杨安抬手捋了捋胡须,神色一正道:“你阿翁先行回到咸阳,最终却逃往河西,可见咸阳宫的重臣,几乎都倒向了胡亥。
即便是道路没人盘查,安然回到咸阳又能如何。
不敢露面之下,没人给你透露宫里的行踪,成不得事的。”
“亏陛下如此厚待他们,尽是些不忠不义的小人!”
恨声骂了一句,蒙直的神色变得颓然,“按你所言,怕是要等先生与河西那边占了大势才能复仇。
可这样一来,又哪能轮到我亲手为大伯把仇报了。”
“你急,公子旷比你更急,可还不得为了大局先隐忍着。”
摇头应了一句,杨安抬手指向南边,继续道:“你是聪慧之人,只是一迷了心窍才看不清眼前事。
不过你跟着安国侯的时日不短,稍稍琢磨琢磨就能想的明白。”
说到这,杨安又将指向南边的手臂挪到了东边,语气低沉道:“原楚地的几郡都闹腾的厉害,这是个机会。”
闻言蒙直先是一愣,飞快地思量了一下,猛得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借势?或是直接去找那些余孽?”
杨安缓缓点点头,“就说你是个聪慧的,一点就想的通透。”
从佩囊里掏出一份原楚国的舆图摊在案几上,杨安目光灼灼的看着蒙直道:“有些话不好直说,也不用去说。
毕竟面对往后的大势,咱们都是棋子。
不用去想执棋人是个什么心思。”
将手点在江东的位置上,杨安眼中着精芒道:“通过这几郡的谣言来看,岭南绝对不会对叛逆坐视不理。
你那位先生只是在等,等各郡的叛逆都蹦哒出来才会动手。
你既然着急,那咱们就添把火,主动把叛逆给早些引出来。”
蒙直强挺着坐直身体看向舆图,又咀嚼了一下杨安的话,神色猛然一变,声音发颤道:“难道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假做叛逆先行叛逆之事?”
杨安没有任何迟疑,重重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将指在舆图上的手,在蕲县的位置上又是一点,杨安压着兴奋继续道:“咸阳正在大肆征劳役与缩短了上傅的时日。
且陈郡直往北上的道路也还未复通。
必然要到蕲县这里领命汇合,先走滨海道,再走临晋道奔赴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