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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妹妹说：&ldo;小克哥哥你别不高兴，要不连这一块豆饼还没有呢！&rdo;

母亲说：&ldo;都继续吃饭吧，也给他盛碗粥。&rdo;‐‐&ldo;他&rdo;，当然指的是徐克。

王小嵩给徐克盛了碗粥，徐克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炕沿，捧着碗低下头便喝……

又是一阵喝粥声，仿佛刚才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没发生。

徐克说：&ldo;再来一碗！&rdo;看得出来，他认为自己在这儿根本不是外人。

王小嵩又给他盛了一碗。

吴振庆说：&ldo;干妈，我给你盛！&rdo;

母亲说：&ldo;我不喝了，不上班，喝一碗就喝不下了。&rdo;

徐克说：&ldo;我也叫你干妈吧？&rdo;

&ldo;你么，等一会儿再说。&rdo;

徐克讨了个没趣，觉得有点儿不自在。

母亲说：&ldo;小庆，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来着？&rdo;

吴振庆说：&ldo;我妈说，我家粮食明天就吃完了，可还差三四天才到买粮的日子呢，我妈让我问问，先用你家的粮本买十斤粮行不行？&rdo;

&ldo;那有什么不行的，我家不是也用你家的粮本买过么？幸亏买粮的日子差隔着，互相接济着买呗！&rdo;

各自的碗空了，锅空了，盘子里的腐乳也不存在了。

母亲问徐克：&ldo;喝饱了？&rdo;

徐克拍拍肚子：&ldo;饱了。&rdo;

母亲说：&ldo;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rdo;

徐克走到了母亲跟前，母亲一把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同时对王小嵩和吴振庆说：&ldo;小嵩，小庆，你们把门插上，给我守着门。&rdo;

徐克开始觉得有些不妙，嗫嚅地说：&ldo;大婶……&rdo;

母亲说：&ldo;抢了别人的东西，不往自己家跑，倒往我家跑，你说该对你怎么办吧？&rdo;

&ldo;我下次不敢了……&rdo;

&ldo;该不该打你？&rdo;

&ldo;该……&rdo;

母亲说：&ldo;你妈瘫在床上，你爸平日没工夫管教你，你说我有没有权利替他们管教你？&rdo;

十五

徐克低声说：&ldo;有……&rdo;

&ldo;那好，把裤子退下来……&rdo;

徐克一只手解开了皮带……

&ldo;趴下……&rdo;

徐克乖乖地趴在炕沿……

母亲一手按住他，一手抓住笤帚疙瘩，在他屁股上打起来，打得并不太重，可也不能说太轻……

徐克咬牙忍受……

王小嵩说：&ldo;妈！&rdo;

吴振庆说：&ldo;干妈！&rdo;

他们赶快过来替徐克求饶。

母亲说：&ldo;你从小就敢抢，不管教你，长大还了得么？&rdo;

徐克默默流着泪说：&ldo;我错了……&rdo;

母亲这才扔了笤帚，脸色异常严肃地说：&ldo;你们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我和你们的母亲，除了一张脸面，再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没有了。你们若从小就学坏，我们当妈的，还有些什么指望？&rdo;